二零零四年,時年我哥二十二歲.那年新年我記得異常的寒冷.那時候的農村,不像現在這樣都是年級大的老人留守在村裏,大多數三四十歲的人都在村裏已耕田衛生.
年二十九,那天大部分親戚都回來了,村裏很熱鬧,三哥的媽媽做東,非要拉著我和哥哥中午在那吃午飯,說我哥帶著三哥在外麵掙到錢了,也不知道有什麼能給你哥的,怎麼感謝你哥,就請我哥來家裏吃個飯.為此,大媽媽還特意把家裏的大肥豬給殺了.我母親還說,你大媽媽是真心要請你哥吃飯,看都舍得把家裏的豬都殺了.私下裏問我.你三哥今年在你哥那掙了不少錢吧.我當時告訴我母親.三哥馬上過年要去加班,五百塊一天,還有大紅包.我母親當時,嚇到了,隻說,等我哥晚上回來,問一問.
午飯間.那一箱飛天茅台.就沒了,我父親說,這酒.我大侄兒.從南京城的.一千多一瓶帶回來的.咱這小地方.哪能喝到這麼好的酒.在場的人都知道.人都不是傻子.紛紛應付著.
飯後.那些人嚷嚷著要推牌九,邀我哥上去坐莊.我和三哥互相看了一眼,就心領神會的都笑了起來.我哥說沒帶錢.你們來,你們來.三哥慌忙從房裏取出厚厚一疊現金.我哥看了一眼,這是一萬啊,三哥笑著沒說什麼.那場局,我頭一回,見我哥沒有贏錢.而是就跟發生活費一樣,發了出去,起初我和三哥都以為我哥這是喝多了.後來,我哥告訴我,你懂什麼.這錢是我故意派出去的.在場的除了你三哥能看懂,誰還能看懂.我說故意派錢幹什麼.錢哪有這麼霍霍的啊.到後來,我才明白,這都是因為那批寶貝!
沒過一會,我哥結了莊,你們來.你們來,喝多了,需要出去緩一緩,我哥確實也有些多,出門就吐了出來.大媽媽見狀慌忙泡了一杯濃厚的茶水,給我哥.我哥說沒事,沒事,沒喝多.坐在石凳上和大媽媽聊起了天.聊到了很多小時候的趣事.
那時候我們小.十三十四歲.大媽媽家那年也是殺豬.殺完豬,總會把豬的肥油用來煉製葷油,儲存起來.大媽媽說.記得那年.我哥在她家吃了幾大碗的肥肉,飯鍋裏蒸的那種.那時候的肉是真的香,那種大鍋柴火飯和現在電放鍋裏煮的飯,根本就不是一個層次的米飯.
吃的,把我哥哥撐得在村裏到處跑.滿嘴的費油,我記得那年.我和我哥三哥,我們三個人吃的實在太多.我們三人.在村裏從村尾跑到村頭,回來還吃了一大碗的湯圓,那時候有糧食吃.就是吃撐死了.也不能浪費.大多數人的主食,還是那種玉米糊摻雜著米糠.俗稱;豬糠~!後來,生活條件好了.用來喂豬!
說著,說著,我哥笑了.他笑的很苦,眼裏有些淚花.不知不覺,就流了下來.我知道我哥這是想到了以前的一些事情,慌忙說道.大媽媽說這些幹什麼.現在不都好著嗎.大媽媽也是尷尬的笑著說.小峰,大媽媽沒別的意思.你可別多想.我哥當然是知道的.
晚上吃飯的時候,是在我家吃的,小叔,小姑媽.大姑爺,大姑媽.大舅,後舅媽.都在.總之是一大家人.我依稀記得,舅舅和後舅媽,看見我哥的時候,那種虔誠的卑微的態度,問我哥問這問那的.我哥沒好氣的說道,問他媽什麼東西,跟你們有什麼關係.嚇得,後舅媽一哆嗦,大姑見狀,慌忙岔開話題,別在那說,趕緊到家裏來,吃飯了.
後舅媽.這個人,小時候對我哥是看不上眼,虐待我哥,這些事,我哥都記在了心裏,我哥是那種,善惡分明,有恩必報,有仇必然會記下,所以這些年,他對我大舅後舅媽一家,一直就是那種半吊子狀態,後來,我大舅住院開刀做手術,我哥也沒拿一分錢出來!
飯桌上,我哥笑著和小叔,在拉家常.小叔這些年,包工程拖了很多工程款沒結,那幾年,他的日子並不好過,在那種情況下,我哥哥買了新車,他還是給了我哥一萬塊錢,說這錢,當是讚助我哥的,我哥說什麼也沒要,隻是說自己的錢,夠用,等以後自己結婚了錢不夠,你們到時再借我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