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單雪梅的眼裏是一陣喜一陣憂,陸婕鴛緩緩站直了身子,貼心的為即將到來的陸斐然讓出一條路。
不是孫貴函下的手,陸斐然昨夜不在南宮岱曦身邊,那她會去哪呢?
陸婕鴛的唇角揚起了一抹嘲諷的笑意,這就是南宮岱曦的為人,一旦發現這個人沒有了利用價值,就會毫不猶豫的舍棄,還是以極其慘烈的方式!
門口響起了一陣跌跌撞撞的腳步聲,一雙蒼白又沾滿了泥土的手一下子掀開了簾門,緊接著的是一條又皺又黑的紅裙,一個“泥人”衝了進來,直挺挺的跪在了陸鎮安的麵前:“爹!”
陸婕鴛驚訝的瞪大了眼睛,不僅是她,整個正廳裏的人都紛紛不可置信的看著那個人。
這這這……這是陸斐然?
一張原本嬌美動人的臉腫成了豬頭不說,頭發和身上全都沾滿了泥,如果不是因為她還穿著那身昨天去赴宴的裙子,眾人還真不敢相信這就是曾經那個不可一世的陸家二小姐。
陸鎮安也驚愕了一番,回過神來的他頓時暴怒不已的開口:“孽畜,你昨晚滾到哪裏去了!”
陸斐然還顫抖著不敢開口,一旁的陸家下人已然低著頭開口:“回稟老爺,我們……我們是在城郊的一處竹林裏找到二小姐的。”
“竹林?!你跑那去做什麼!”陸鎮安氣的胡子都要翹起來了,好好地太尉府,最近怎麼接二連三的都在出事,而且出事的還都是他以前最看重的人!
“爹爹!女兒什麼都不知道!女兒昨夜被陛下帶入了天璿殿梳洗……隨後、隨後又與陛下把酒言歡,然後我就什麼也不記得了!”陸斐然委屈的眼淚鼻涕一道留了下來,一時之間,狼狽極了。
陸婕鴛隻是在陸夫人的身旁靜靜地看著,不知為何,看著現在的陸斐然,她的心中似乎沒有半點暢快。
“混賬!都什麼時候了,你竟然還敢出言汙蔑陛下!你想被株連九族,我還不如現在先一刀殺了你!”陸鎮安氣急,拔出鎮宅的寶劍就朝著陸斐然的脖子砍去。
“老爺息怒!”陸夫人心善,連忙要攔住他,卻又被陸婕鴛拉住,衝著她輕輕的搖了搖頭。
陸鎮安是最重利益的人,人雖然在急怒之下什麼事都做得出來,但在自己府中殺了親女的行為,傻子才會去做。
於是閃著寒芒的劍尖隻是停在了陸斐然的頸邊,沒有真的砍下去。
可單雪梅哪裏看得懂陸鎮安的心思,白眼一翻,差點又要暈過去。
陸鎮安深呼吸了好幾口,這才勉強忍住自己心頭的怒意,把劍又指向了單雪梅的臉,冷聲道:“我給你一次機會,你把事情老老實實的交代清楚,一句說不清楚,我就砍了你們的腦袋!”
單雪梅見事情還有轉機,連忙吸了吸鼻子,用一張腫成了豬頭的臉一字一句道:“回稟老爺,昨晚我見大小姐一個人回來,卻不見二小姐,一問她,她說然兒跟付家的小姐大打出手,被陛下帶走了,至今未歸,妾實在是怕了孫貴函那個瘋子了,妾以為孫貴函想對二小姐下手,所以連夜跑去孫府要人,沒想到……被他們打了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