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個字切斷薑妘璃所有的念想。
薑妘璃幾乎是懇求哭著聲:“阿裴,不要,不要。”
“真是你的孩子,還有我已經中毒很深了,我沒有多少日子可以活了,你就讓我留下這個孩子吧,就算你不認他也可以。”
這一刻,薑妘璃放下了自己所有的身段,尊嚴,清高。
隻為了換眼前這個男人的一絲同情。
隻是可惜,她沒有從他眼裏看到一絲憐惜。
“中毒?嗬!你還真是好手段,現在連中毒這種事也可以拿來欺騙本王了嗎?”
他不信,現在她說的每一個字他都不信。
公儀裴大手撬開她的嘴,另外一隻手端著碗,似乎是在顫抖。
“喝了它,以前的事本王不再跟你計較。”
“不要,我不要,公儀裴,你若真的藥害死我的孩子,你會後悔的!”
“不過是野種,本王絕不後悔!”
“那你休了我吧!”
“你想逃離本王,好跟你的奸夫在一起,薑妘璃,你就算是死,也是本王的妾!”
公儀裴不再顧忌她任何感受,強製性親手喂她喝下墮胎藥。
苦澀的藥從嘴角被迫灌進去流到喉嚨裏麵,這次任憑薑妘璃如何掙紮都沒用。
她真的保不住孩子了。
公儀裴,下輩子我再也不要遇見你!
她好痛,痛到呼吸都是針在紮!
漫天的雪地裏,薑妘璃一顆心四分五裂碎開來,身子如同破碎的紙人被丟棄在了雪地裏麵,從身下蔓延來的紅幾乎快要染紅眼前的這一片白。
她的阿裴,真的不見了,她是不是也快死了。
站在遠處的薑言知幾乎是得意發狂的笑著。
“將姨娘送回梨院,沒用本王的吩咐,不得踏出一步。”
“是,王爺。”
這次,薑妘璃再次被送回梨院,滴水不進,放棄了生的希望。
等嬤嬤人去稟告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
公儀裴隻好再次讓人把玄醫找來。
書房裏。
“王爺,不好了,梨院走水了。”
那火光幾乎是要漫過整個王府,公儀裴一顆心像是被一隻大手狠狠扼住。
趕到的時候,隻見一身薑妘璃一身紅衣站在屋頂上,火勢在下麵燒得極為旺盛。
那不是她刻意換上的紅衫,那是被她的鮮血侵染的白衫,上麵有她孩子的血。
薑妘璃就那麼站在那裏,任憑那一點點的小火苗落在她的肌膚上,她也感受不到疼痛。
隻是平日裏那雙靈動的眸子,清淺蕩漾的梨渦的小臉,滿是死寂,很是陌生,仿佛眼前這個不是她。
薑妘璃就那麼一雙空洞的眼盯著站在那裏男人,公儀裴。
清冷的聲音帶著最為絕望的無助:“公儀裴,我恨你!”
“你害死了我們的孩子,你再也不是我的阿裴了。”
公儀裴此刻額頭上的青筋暴露:“薑妘璃,你給我本王下來,本王說過,你就是做鬼也是本王的人!”
薑妘璃這次笑了,笑得極為冷諷。
“隻不過這次,是你晚了。”
音落,薑妘璃縱身一躍,跳進了那場大火裏,火光將肆虐在她的周身。
“璃兒!”
幾乎是從心底發出的悲坳,那抹高高在上的身影想隨時都會倒下來一般。
公儀裴想要衝上去,被許染一把拉住。
“王爺,不要啊!”
後麵匆匆趕來的玄醫,手裏拿著一張藥方:“王爺,王妃的毒可以解了!”
毒!什麼毒!
公儀裴猩紅著一雙眼,周身戾氣不斷環繞。
“中毒?你說誰中毒!”
玄醫隨即一愣:“王妃啊,薑妘璃王妃中了蠱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