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有在提到關於薑妘璃的事情，公儀裴的臉上才會漏出一絲的柔情。
許染從外麵回來：“王爺，關於你讓屬下去查的事情，三個月前王妃跟太子的勾結，都查出來了。”
他的身後正是許久未見到的小桃，隻不過小桃整個人已經被折磨的不成人形，奄奄一息的倒在了地上。
她的身上沒有一處完整的地方，特別是肌膚上留下的痕跡，隻一眼，都能知道她消失的這段時間發生了什麼。
這些都會薑言知所賜，折磨小桃就是對薑妘璃最好的折磨。
就連許染都有些看不下去。
“王爺，所有的事情，王妃身邊的小桃最為清楚，隻不過，在前段時間，她就已經被人送去了青樓。”
“屬下趕到的時候，小桃隻剩下最後一口氣。”
這樣的做法，無法就是為了堵住小桃的口。
小桃一雙手滿是傷痕，都快要看不出手指的形狀，她是爬在地上，用自己最後一口氣，抓住了公儀裴的衣袍。
聲線悲痛不已：“王爺，我家王妃從未背叛過你，王爺……”
書房裏。
公儀裴負手背對著許染，那高大的背影不知什麼時候居然弓在了一起。
像是在承受巨大的痛苦，那張原本清冷矜貴的俊顏此刻變得十分悲坳，一雙大手快要撐不住，扶在案桌邊，骨節分明的手指極為用力掐在桌邊。
直到小桃最後一個字停下：“王爺，你救救王妃吧。”
“她做的這一切從來都是為了保護王爺，她從未與任何男子有染，她是被逼的啊。”
“都是太子跟薑言知他們做的啊，王爺，王妃的心裏從來都隻有一個人啊。”
“她受了太多的委屈不肯說，王爺……”
“……”
公儀裴身側的案桌也徹底碎開來，細小的碎塊將他的衣袍割壞，他胸膛的一顆心也頓時炸開來。
這個男人，這個在南嶽國上下如神祗的男人，在百姓眼裏無所不能的男人，在戰場上嗜血奮戰的男人，他忽然發現。
他沒有辦法去接受這個事實。
真相之外的東西讓公儀裴疼的說不出話來，他有那麼一刻希望小桃說的是假的。
他居然差點真的親手滅了她璃兒一家，若不是一念之差，他真的就要做出不可挽回的事情。
就連他自己都無法原諒自己。
小桃躺在地上一口鮮血從口中吐出，手裏仍然抓著公儀裴的衣袍。
“王爺，奴婢還想看王妃最後一眼！”
公儀裴像是要站不穩，不等他叫人去把薑妘璃請來，知道小桃被找回來的消息，很快傳到她的耳朵裏。
門口，一抹淺月色的身影出現在眼前。
“小桃。”
“王妃。”
所有人尋著聲線望了過去，薑妘璃那張蒼白的小臉上，這麼多天終於有了一絲笑意。
在沒有見到小桃之前，她一度認為小桃已經被薑言知害死，還好，還好，小桃還在。
“小桃！”
薑妘璃一把將地上不成人形的小桃抱在懷裏：“小桃，你別怕，我一定會救你的。”
小桃靠在她的懷裏，嘴角邊的鮮血始終不曾幹涸，一直吐血。
在小桃被許染救出來的時候，她早就被薑言知的人賜了毒酒一杯，她早就知道，自己沒有多少時辰可以活了。
“王妃，小桃以後恐怕不能繼續侍奉在你身邊了。”
“小桃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告訴你，王爺……”
“王爺他其實……從來都沒有……傷害過……侯……侯爺”
這些都是在許染救到她的時候，告訴她的。
隻是等小桃說完，鼻尖的氣息也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