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不認得什麼大胡子。”
連忙縮回了自己的手,秦政強忍著心頭的震驚和恐懼,裝出了一副疑惑的樣子道。
他不相信李月白能這麼神,能夠看穿他的內心,所以他隻當他是有些懷疑自己,所以用言語詐他。
“孫老虎已經死了,景陽城也已經全麵封鎖。為了一個不相幹的人跟我做對,你想清楚了麼?”
見秦政還在那裏裝蒜,李月白緩緩的收回了包子,然後張開嘴輕輕的咬了一口。他的動作很輕,就像是在親吻一個愛人。而且秦政這才注意到,他的牙齒和手都是白得離譜,如果不是有著很多的老繭,秦政都不敢相信這是一個殺手的雙手。
當然,重點其實還是他那兩句簡明的話語中所包含的深意。
孫老虎死了,說明他已經知道百裏騰飛逃出了景陽城的事情,而現在整個景陽城都被封鎖了,秦政這樣一個在酒家跟他有過一麵之緣的人卻出現在了這裏,則明明白白的交代出了秦政跟百裏騰飛的關係。
這已經是想都不用想的事情。他甚至都不用去分辨秦政究竟是孫老虎口中的那個“小蘿卜頭”亦或者“阿正”。
“你們果然手眼通天,可是你怎麼會找到這裏?”
李月白把話說了個明白,秦政也沒有必要裝下去了,當下陰沉著臉道。
“我是順著一輛牛車的行進,逆溯而來。”
緩緩的從包袱裏拿出了一個包子,李月白將之遞了過去,然後語氣低沉的道。
“牛車上的人呢?”
這話讓秦政不禁心頭一緊,竟然是連李月白的包子都忘記了去接。而李月白,似乎也是執拗的厲害,竟然就是保持著那樣的姿勢,默不作聲的盯著他。
就這樣僵持了將近半分鍾,秦政終於是陰沉著臉,敗下了陣來,接過了李月白的包子。
“我沒有動他們,隻是問了一些必要的問題就放他們走了。現在,你可以告訴我大胡子的去向了嗎?”
見秦政接過了包子,李月白終於是輕輕的笑了,然後緩慢的道。
他雖然在笑,但是秦政卻是感到了一股殺意在蔓延著,他知道自己如果回答不好,這個包子肯定是吃不成了。
“順著這裏往西,有一條河,沿河往北一千步左右,差不多就是我們分開的地方了。那裏篝火應該還在,你不信可以自己去看看。”
因為小蘿卜頭無事,所以秦政的一顆心也放了下來,當下毫不猶豫的出賣了百裏騰飛。
當然,這其實也不是出賣,因為百裏騰飛早就說過了,自己一直在等著李月白。秦政現在隻不過是讓李月白提前赴約而已。
“很好!現在就帶我過去,如果屬實,我放了你,如果有半句虛言,這個包子就是你在這世上的最後一頓飯!”
眼前一亮,李月白近乎蠻橫的道,說著便一把拉著一臉無語的秦政頂著風雨步入了遠方。
胳膊擰不過大腿,知道反抗沒用之後,秦政便認命的幾口吞下了李月白給他的那個包子,然後自動的帶起了路。
一個包子,自然是不可能填飽秦政的肚子的,但好歹也讓他有了幾分力氣,也讓他不再那麼寒冷了。不過李月白那個走速,他跟起來依舊是有些吃力,甚至有好幾次都差點摔倒。
不過還好,在經過了大約二十分鍾的趕路之後,二人終於是來到了秦政與百裏騰飛分手的地方,也見到了那一堆顯眼的篝火。
“看到了吧!我沒有撒謊!接下來他去哪裏我就不知道了,得你自己去查。沒什麼事的話,我先走了。”
縮著身子,一邊因為寒風冷雨的侵襲而顫抖著,秦政一邊指了指地上的篝火道。
然而,李月白卻似乎全然沒有聽他說話,隻是拔出長劍,撥了撥地上的餘碳,然後便又四處瘋狂打量了起來。
見他這幅模樣,秦政無語的搖了搖頭,然後便直接轉過了身子,走向了遠處。
隻不過,他才走出去不遠,李月白的一聲斷喝卻是再次吸引了他的注意,使他不解的轉過了頭來。
“不對!你走了那麼久,雨也淋了那麼久,這篝火裏怎麼會有星火!他回來過,還用一片粽葉打了一個躲雨的棚子,我來了,所以他走了,但他肯定沒有走遠!”
李月白自顧自的說著,目光如電的掃向了四周,繼續搜尋起了蛛絲馬跡。而秦政,則是望著那一片被李月白從稀泥中挖出來的粽葉發起了呆。
種種跡象表明,百裏騰飛確實是回來過,可他還回來做什麼?這人是個傻子麼?
然而,就在秦政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百裏騰飛居然是真的從一片朦朧的雨幕中顯現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