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家的家丁房都是連鋪,如此多的人睡在一起,光是鼾聲就吵了秦政老半天,就更不用說其臨浦的各種蹬踹跟擠壓了,是以他一整晚都沒有睡好,直到第二天的淩晨才看看入睡。
然而,他才睡著沒多久,一陣鑼響便將他給吵醒了。
“他嗎的!誰這麼缺德,大早上的敲鑼?還讓不讓人睡覺……額!大總管,您這是?”
被人吵了美夢,秦政一坐起來就是一通咒罵,但當他看清眼前之人,卻又是生生的止住了!
“你還問我?你看看現在什麼時辰了?我供你吃供你住是讓你來當少爺的麼?還不給我起來!”
大總管吹胡子瞪眼的沒好氣的道。
他這輩子就沒有見過這種書童,主子去上早讀,他卻還在睡懶覺,而且還睡的這麼理直氣壯。如果不是下麵的人舉報,他都還不知道。這種風氣說什麼也不能助長。
“呀!冬天的太陽起得可真早啊!想不到這麼快就升得這麼高了!”
透過窗口見著已經高高升起的太陽,秦政頓時訕訕一笑,然後便連忙起身傳了外衣下了床。
“哼!給我記下了,秦夜野曠工一天!扣除今天的工錢。以後他每睡一次懶覺,你們就給我在原有的基礎上多扣除一倍的工錢,等到他把今年的工錢扣完了,就讓他去挑夜香!”
見秦政依舊是一副散漫的模樣,大總管冷哼著道。如果是一般的家丁,他早就讓人揍的他死去活來了,但秦政是少爺嚴嵩的人,少爺今天已經交代過了,以後沒什麼事情不要為難他,否則的話,今天的事情也不會這麼簡單就善了了。
一臉不爽的說完,大總管便氣衝衝的走了。而離開時,也帶走了他身邊的幾個“高級家丁”。
望著大總管以及那幾個“高級家丁”離開的背影,秦政嗤笑了一聲,然後便又恢複了一副懶洋洋的模樣。
今天這事擺明了就是那幫龜孫子在害他,不然的話,早起的時候他們也就不會不叫他了。因為按照嚴府的規矩,早起之後是要統一的去執事房摘牌子的,凡是沒有摘牌子的人,都等於是曠工。
也怪他倒黴,身為書童,被安排著跟這幫子“高級家丁”住在了一起,不然的話,肯定就沒有今天這檔子事了。
不過,這事其實對秦政影響並不大,他本來就不在乎那一點工錢,也沒有想過要在嚴家幹十年之久,所以扣不扣除工錢,算不算曠工也無所謂。
穿好衣服洗了把臉之後,秦政便晃晃悠悠的去了嚴家學堂。
嚴家不愧是大家族,家族學堂都是大的驚人,其間小橋流水似棋布,亭台樓格如峰落,儼然一片奢華盛景。
穿過了重重的樓台,秦政終於是來到了嚴家早讀授課的地方,而當秦政趕到教室門口時,一個白發蒼蒼的夫子正在專心的授著課,而下方,則是有二十幾個嚴家嫡係以及旁係子弟正在跟讀,其中,正好就有秦政的小主子——嚴嵩。
身為家丁,秦政肯定是沒有資格進去的,所以跟著其他表少爺表小姐的書童一起在外麵打起了瞌睡。
這也算是身為書童難得的一種福利了,畢竟在主子上課的時候,他們可是無事可做的。
嚴家早讀的時間很長,足足有一個時辰的功夫,所以秦政這一覺睡的極爽,而且當他醒來時,教室裏才剛剛結束了早讀。
“少爺!昨天的詩詞,夫子還滿意麼?”
因為是家族私塾,所以課本都是可以放在教室裏的,也不用秦政去收拾。秦政隻需迎出了嚴嵩,然後打起了招呼道。
“嗬嗬!當然滿意!他還誇了我呢!還說回頭要將這詩交給父親,讓他也知道我的長進。”
提起這事,嚴嵩立馬挺起了胸膛,得意的揚起了下巴,就仿佛那首詩真的是他自己所作的一般。
“那就恭喜少爺您了!不知今天先生都給您安排了哪些課程?”
輕輕一笑,秦政恭喜了一句然後問道。
“也沒什麼,就是一個時辰的琴藝跟一個時辰的書畫而已,都是些老掉牙的東西。對了,夜野,你腦子比較好使,快給我想想有沒有什麼能夠快速的提高琴藝的方法,這可是泡妞必備,老子要是學成了,下個月的元末就可以大顯身手了,保準一大堆的美女投懷送抱!”
提起課程,嚴嵩撇了撇嘴道。不過對於琴藝一科,他似乎很感興趣,隻不過為人比較懶惰,也沒什麼天分,所以想要走捷徑。
“少爺!這我可幫不了您,琴藝這種東西,我知道的本也不多,根本不能夠教你。不過,您如果真的想學的話,現在開始也並不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