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天明,林曉江已經帶著幾袋毒藥離開了東波海,而林曉風,也是滿心愧恨的煎熬了一夜。
相比於他們的奔波勞頓,秦政則要舒服得多,因為他終於是睡了一個好覺。
隻是第二天一起來,龍一卻是跟他提起了梁遠之事。龍一留下梁遠,自然是想要留下一個攻訐指證林曉風的活口,但對於這個活口,秦政卻似乎並沒有什麼興趣。隻不過,吃了早飯之後,他卻是突然心血來潮,讓龍一將之帶到了他的書房。
“你叫梁遠?我聽十九說,你昨晚為了拖住我龍王軍,讓自己的同夥逃走,曾孤身一人麵對以前騎射營?”
望著一臉沉靜的梁遠,秦政頗感興趣的道。
“是又如何?靈藥已經到手,梁某死不足惜!”
一臉不屈跟嘲弄的別過臉,梁遠很是硬氣的道。
“靈藥?你怎麼知道我給你們的就是靈藥?”
看見他那得意的樣子,秦政不禁有些好笑了起來。
“送給我們?你什麼意思!?”
抓住了秦政話語中的重點,梁遠心中一頓猛跳,驚呼了出來。
“就是字麵上的意思咯?盜了我一回箭矢還不罷手,真當我東波海是公共廁所,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我秦某人不說聰明絕頂,但被人算計了一次,就絕對不會在被算計第二次!你們想偷我的藥也就罷了,居然還殺我的人!我不將你們泰安鬧得雞犬不寧,如何對得起那幾個死去的學子?又如何對得起他們的家人?”
冷冷一笑,秦政憤恨的道。
“林曉風出賣了我們!?”
心中掀起了驚濤駭浪,梁遠越想,心中越是恐懼了起來。
“不!他沒有出賣你們。隻不過,你們剛來東波海,我的人便已經發現了你們。你們喬裝而來,比有所圖,所以我第一時間便想到了林曉風!上一次宴會,我已經說過了,周坤在我東波做得一切我都看得清清楚楚。我原以為你們會收斂一些,卻不想你們不但不思悔改,還想再坑我一次!簡直豈有此理!我這一套計劃,除了針對你們,也是為了針對他。背叛,一次就夠了,但他居然給我上演了兩次,我如何能夠容忍?所以,我必須要給他一個慘痛的教訓,讓他學會坦白!現在,說說你們吧!你們是怎麼說服林曉風再次背叛我的?他的品性我清楚得很,絕對不是那種兩麵三刀的人。”
搖了搖頭,秦政神色依舊冰冷,然後好整以暇的望向了梁遠。
“原來如此……林將軍是個好人。其實他也不願意背叛你,但我們王上讓我們騙他,說他母親得了疫疹,他心念母親安危,也隻能就範……你若不爽,殺了我泄憤即可,還請放過林將軍!”
事已至此,梁遠也沒有了掙紮的理由,不過卻是為林曉風求起了情。當真是人之將死其言也善。
“我原先也是想要就這麼殺了你的,但後來想想,又覺得無趣。因為你就算是死一千次,我那幾個無辜的實習生也不會複生。不過,我也不可能就這麼放了你。為了安撫我那些枉死學子的家人,明天,我會安排對你的裁決。此裁決將在城西的百獸園舉行。到時候,我會給你一把匕首跟一塊盾牌,讓你與一隻吊睛白額虎作戰,勝了,你就可以活命,輸了,則用你的血肉祭奠那些死者!你可有意見?”
嘲諷一笑,秦政臉色再次冷酷了一分道。
“很公平。我沒有意見!”
雖然九死一生,但這種處置方式,卻非常符合一個戰士的榮譽,所以梁遠果斷的點了點頭。
揮了揮手,秦政讓人將之帶了下去,然後便將一份公告草件交給了龍一:“去把這一份告示交給禮部,至今日起,我東波海若再出現罪大惡極的戰犯,將施行生祭審判,受害者親屬皆可入內場觀禮,其餘人等,十五歲以上者,可以在外圍觀禮。”
這一份“生祭檄文”無疑是秦政憤怒的最佳體現。他原先的計劃,隻是讓那些實習生忙過一陣之後便借故離開,但林曉江仗著有林曉風這個內應,居然連些許的等待也沒有,而且殺人更是毫不手軟,無所顧忌,使得秦政的計劃出現了偏差,這讓秦政自責的同時,自然也就出奇的憤怒。
正所謂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秦政的心情差不過就是如此。
生祭審判一經公布,整個東波海都熱鬧了起來,大家都知道這是因為研究所裏的五條人命,對於凶手也都是非常的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