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帥!您這又是何苦?您知道的,我們不怕死的啊!”
納蘭荼疆知道什羅狼是為了他們好,所以才會跟秦政妥協,心中非常的愧疚和懊惱。
“你們是不怕死!可你們的家人怕你們死啊!你們可能還不知道,前段時間,王庭的大軍已經跟秦政接觸過了,但卻都是大敗而歸……這一次都怪我,如果不是我輕敵冒進,兄弟們也不會死傷如此慘重!整整二十萬大軍,最後僅僅剩下了不到兩成……唉!報仇之事我已經不作想法了,秦政之強,已經宛如一代君王,若是真的全力開戰,怕是王上也無法輕易將之擊敗……”
深深一歎,什羅狼一臉無奈的道。他這麼坦然的承認自己的失敗以及秦政的強大,頓時讓所有人的目光都是好一陣古怪。
而納蘭荼疆,則是一臉的震撼:“您是說,王上已經派來了援軍,但是被秦政給打退了?”
也無怪納蘭荼疆如此,他可是懂得這其中的意味的。
天瀾雖然不像太白上國那麼強大,但常備軍也有將近八十多萬,而且各個都是草原上的精壯男兒,這麼強大的存在,居然會連連敗在秦政的手上,秦政的恐怖也就可想而知了。
“不止是打退!我們家趙將軍已經駐紮在了邊境,修築起了一片連綿百裏的城寨!你們天瀾善攻,我我們東波海擅守。用不了多久,我們東波海的城寨便會跟潮水一樣,滿布整個草原,到了那時,你們縱是有百萬大軍,也奈何不了我們!而我們,將一步一步的蠶食掉你們所有的勢力,直至占領整個天瀾。所以,你們元帥可以說是非常的識時務,畢竟再晚一點,我們王上可就不一定看得上你們了。”
這個時候,龍隱終於是開口了。
在他看來,打敗天瀾對於他們來說並不是什麼了不起的事情,納蘭荼疆越是驚訝,則說明他越發的看不起他們東波海,他自然也就越發的氣憤。
這一次,納蘭荼疆難得的沒有生氣,隻是一張臉卻忽明忽暗的變化了起來。
“閑話就到此為止吧!咱們還是談談明日的接管事宜吧!龍隱大人,根據國師的命令,那些天瀾人是直接由某押送至河套,還是讓他們自行過來?”
馬竟元似乎有些心急,直接出言打斷了他們,然後轉而問道。
“押送就不必了,繳掉兵器即可。之後的事情,我跟羅大人會處理,您隻需立刻穩住河穀關即可。”
搖了搖頭,龍隱神色一閃的道。
從頭到尾,這兩個人都沒有去詢問納蘭荼疆跟什羅狼的意思,讓他們相當的屈辱。不過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什羅狼隻輕輕的拍了拍納蘭荼疆便讓他緩緩的平靜了下來。
在這之後,眾人便就天瀾南征軍的收繳以及運送安置事宜做出了很多的安排。然後,便各自散了開去。
隻不過,臨睡之際,龍隱卻是找上了心事重重,無心睡眠的什羅狼。
“什羅狼大人,可是還在心憂貴部下的安危?”
在河套新關的箭塔之上找到了什羅狼,龍隱便輕輕的問道。
“龍隱大人果然不愧是王上手下的一把利刃,某的心思都被你看透了。說實話,在下真的非常不解,那馬竟元明明身心不一,王上為何要將河穀關如此重地交到他的手上?”
在此夜深人靜又沒有旁人當場的情況下,什羅狼終於是問出了自己的疑問。
其實馬竟元是否心懷異心對於什羅狼來說沒有任何關係,但考慮到明日馬竟元將是主力,什羅狼卻不得不防。他擔心馬竟元會突然倒戈,壞了他的投誠大事,也壞了他那一幫部下的性命。
“這正是某此來尋你所要說明的事情。我王一直信奉一句老話——強扭的瓜不甜。所以凡是降將,他總會給對方三次機會。當年的林曉江已經用過這三次機會,而結果也讓王上很是欣慰,所以現在林氏一族是除了白、藍、嚴三家之外,最為得寵的一大世家,一門三傑,手握重兵,富貴無雙。現在,馬竟元也會有三次機會,而為此,王上願意付出一整個河穀關……”
輕輕一笑,龍隱麵具之下的聲音出現了一抹戲謔。顯然,他有些看不起馬竟元,甚至於對林曉風也頗有微辭。
“以一關兩城域來測試一個人的忠誠?這……這是不是太誇張了一些?”
什羅狼大驚,他想不到秦政居然能有如此胸襟以及魄力。
“誇張?不見得。區區一個河穀關,在你們眼裏或許重如山嶽,但於我東波海,卻不過是一戰之事而已!馬竟元跟林曉風一樣,都是忠臣,但林曉風知進退,懂得量度,而馬竟元,卻是一個十足的傻子。王上說過,這世上聰明人太多了,反而是傻子,尤為難得!特別是像馬竟元這種會做事不會想事情的傻子。
當然,您也不必太過羨慕於他,因為此次回歸天瀾,對於您來說也未嚐不是一個考驗。二十萬大軍,全軍覆沒,怕是您威望再高,也絕對無法安然脫身。我王有一計予您,用於不用,都看您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