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家不愧是一個極其傳統的家族,一個祠堂幾乎要趕上人家的一個院子了,而裏麵,也是密密麻麻擺滿了靈位,從上到下,一共兩百多個階梯,每一層階梯都代表著一代人。
秦政並沒有去看那些無關緊要之人的靈位,而是直接將目光望向了最上層,那裏,有一個金漆的巨大靈位,上書著“蔡紫雲”三個大字。
這個名字秦政熟悉得很,正是千年王朝的開創者。而不老丹,也正是從他的手裏流傳了出來。
在蔡紫雲的邊上,是他的一些妃子,而最顯眼的,則是一塊比他的靈位還要巨大的紫色靈位,上麵寫著“秦思雨”三個大字。
再之後,就是兩幅畫框了,一幅空著,另一幅,則是用水晶封存著,高高的懸掛在所有靈位的上方。
蔡紫雲在編寫族譜的時候,並沒有將自己的父母祖輩寫上族譜,而是以自己為伊始,其自大以及自私可見一斑,不過正是這樣一個自大還有自私的人,居然是讓族裏將這樣兩幅畫像供奉到了今天,這不得不說是一個奇跡。
或許是因為感恩,也或許隻是因為尊敬,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跟秦政留下了一個極為難得的線索。
秦政並不敢去看秦皇墓裏麵的那兩具遺體,但這一幅栩栩如生的話,他卻是有勇氣去看的。
這一看,秦政便止不住的流下了一行長淚。他自己都不知道為何,但眼淚就是止不住的往下淌。他想要止住,但卻做不到。
看著他這樣一副樣子,百裏騰飛不禁拍了拍他的肩膀。
可他這一拍,秦政卻是再也忍不住,跪在地上,哭出了聲。
“我……我是個怪物……嗚嗚嗚……百裏!我不想下一次睜開眼睛看到的就是你們靈位跟畫像……我不想……”
一邊哭著,秦政一邊埂咽著說道,這一刻,他不再是東波海的主宰,也不再是那個自信多謀的智者,他隻是他,一個感情脆弱的穿越者。
“你才不會看到我的靈位跟畫像,我死之後,一定會火化的,然後不許任何人祭祀!特別是你!”
輕輕一笑,百裏騰飛難得的語氣輕柔的道。
“沒有錯!到時候我來燒他,包管燒的幹幹淨淨,一點渣都不剩!”
李月白也是輕輕的笑道。
“屁!老子不一定比你先死!”
“那咱門走著瞧!”
他們這一打岔,秦政頓時破涕為笑,滿臉淚水的笑了起來:“謝謝你們!這一生,能與你們相遇,是我秦政最大的福氣……”
“別肉麻了!聽得我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百裏騰飛翻了個白眼,又恢複了那副嬉皮笑臉的模樣。
“這幅畫我能帶走麼?”
知道再多的感激也都是多餘,秦政一把擦幹了淚水,然後衝著喬淑珍道。
“當然可以!這畫本來就是您的,不過之後還請允許晚輩給您還有太祖婆婆立一個宗祠排位,以便後人日夜祭拜,不斷香火。”
連忙點了點頭,喬淑珍一臉懇求的道。
“不必了。隔了這麼多代,該有的緣分也差不多流盡,過分的強求,反而不美。不過你放心,既然你們都是思雨的後人,那緣分雖然斷了,血脈卻不會就此斷絕。隻不過,這暗影島你們是不能呆了。去東波海吧!以後我會從民進的後人當中選出一個來秦政教導,以便找一個成器的出來,延續蔡家的血脈。”
先是搖了搖頭,隨後秦政一臉威儀的轉向了蔡民進。
不知為何,以前還能與秦政對視的蔡民進此時已經再也不敢與之對視,仿佛是一隻鵪鶉一樣,深深的低下了頭。
“如此甚好,能夠得到您的教導,那是他們的福氣!”
喬淑珍非常的高興的答應了這個要求,然後便拉著蔡民進給秦政再次磕起了頭。
“好了!不要再做磕頭蟲了。我們那裏不興這一套。蔡民進,今次,我就看在你是我嫡親血脈的份上,饒你一回。不過今日之事,你不得跟任何人提及。如果我發現你在東波海打著我的名號胡來,我是不介意少一個後人的!明白了麼?”
擺了擺手,阻止了喬淑珍,隨後秦政一臉陰沉的轉向了蔡民進。
他其實是巴不得殺掉蔡民進的,但造化弄人,這個家夥居然會是他的隔代傳人,這就很無語了。他雖然很多事情已經不記得,但剛剛不自覺流下的眼淚卻是已經說明了一切。所以他準備接受那個極其荒謬的身份。而既然要接受這個身份,那麼與這個身份有關的人,他自然也就要一起接受了。
“明……明白了……”
有些懦弱的點了點頭,蔡民進一臉的欲言又止。
“有什麼話直接問好了,這裏都是自己人,不用遮遮掩掩的。”
見他那一副樣子,秦政不禁皺了皺眉頭道。
“你……您真的可以長生不老麼?”
先是猶豫了一回,隨後蔡民進鼓起了勇氣問道。
這個問題不問出來,他怕是睡覺都睡不著了。雖然種種跡象已經表明,秦政就是他們蔡家先祖一直提及的那個蓋世秦皇,但他實在是很難想象,這樣一個恐怖的存在會活生生的出現在自己的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