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早就知道了對吧？”
容霖翊問容夫人。
他的口氣很平靜，平靜得有些壓抑。
如果沒有剛剛容雪瓏那一出，他恐怕早已經在質問容夫人了。
“鄭馨遭到襲擊，你親自去處理了之後，應該就知道了，對吧？”雖然是疑問句，但容霖翊確實肯定的口吻，“買下基因鑒定所，是為了控製消息源，不讓有心人借題發揮，或者——是為了不讓我知道？”
聽容霖翊說到這裏，容夫人終於長長地歎了一口氣。
“我也沒想過瞞你一輩子。”她淡淡地說道，“畢竟那是你的孩子，我隻想等事態穩定一點……”
“為什麼？”
這是容霖翊百思不得其解的。
“你有什麼必須要隱瞞我的理由？”
容夫人似乎在思索怎麼回答。
於是，容霖翊又拋出了另一個問題，“你是什麼時候，知道胭雲肚子裏的寶寶，是我的？”
容夫人疲憊地捏了捏鼻梁。
今天真的是……什麼事情都趕堆了。
“我從一開始就知道了。”她的回答讓容霖翊近乎吃驚，“沒錯，你插了自己一刀的時候，蔣承熙跑過來胡攪蠻纏，非說蘇胭雲的寶寶是他的時候，我就猜到了……”
“我是提醒過你的，1806，記得嗎？我當時去找監控，卻怎麼也找不到。於是我有兩種猜測，一種就是蘇胭雲的寶寶確實別人的，你為了隱瞞這件事，銷毀了監控，可是很明顯你並不知道監控的事。所以，就隻剩下另一種猜測——”
容夫人不用繼續說，容霖翊已經明白了。
另一種猜測：寶寶就是他的，而蔣承熙為了隱瞞這件事，銷毀了監控。
之前他總在死胡同裏打轉，從一開始就陷入了寶寶絕對不可能是他的定式思維裏。
現在一旦跳了出來，才發現事情竟然如此直白明了。
他可以想象得到，那一天，他在1808房間，而蘇胭雲在1806房間，一定是發生了什麼事，讓他們之間有了交彙。
可是不論他怎麼回憶，他也想不起來，那個晚上究竟有什麼異常。
他記得自己離開酒店就直接回了水院，洗過澡就睡……
“對不起，我默許了程婷雪給你下藥。”容夫人終於道出實話，“聽說是研製出的新型藥，事後你不會有記憶的。”
容霖翊愕然。
他有猜到自己是中了藥，可是……這藥未免也太霸道了。
“因為你的潔癖真的很嚴重，不讓你暫時忘記自己是誰的話……”容夫人扶額。
“那如果我真的和程婷雪在一起了呢？”容霖翊的臉色陰沉。
“我確實對程婷雪的身家背景還算滿意，”容夫人正色道，“反正你也不會愛任何人，不如找一個利益最大化的。我隻不過需要一個合格的兒媳婦，為你生下繼承人。”
“這就是你一直對我隱瞞的原因嗎？”容霖翊低聲道，“因為，在你的眼裏，我們這一支的利益，是高於任何的，包括我的幸福。你也……覺得心虛嗎？”
“我別無選擇。”容夫人昂起了頭，她的神色沒有絲毫的慚愧和虛讓，“你和雪瓏都不肯結婚，雪玲又……如果我們這一支失勢，你爸爸要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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