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乃新在組織多年,也不是不知道戰深的性子,隻是真到了這個時候,他也沒想到那個家夥居然能做的那麼絕情。
“要不然,等悅悅出了月子,我們一塊回來看看你?”肖乃新想了想,建議道,“或者你過來密城修養一段時間?說好的休假,我怎麼也沒怎麼看你休息啊?”
唐亞笑笑,“算了吧,無論是你們回來,還是我過去,目標都太明顯了,這萬一要是被人發現了,你難道想要體驗戰深更絕情的一麵嗎?”
也許是在國外生活了有段時間,肖乃新都快要忘記國內還有個隨時盯著他們的組織存在了。
“說的也是。”肖乃新無奈地歎了一口氣,“可是姐,我實在放心不下你。”
“我有什麼不好放心的?”唐亞覺得有些莫名,“戰深的事情,我早就不在意了。他訂婚與否和我有什麼關係?就算他之後直接結婚,那和我又有什麼關係?”
唐亞站在陽台上,赤著腳。清涼的夜風吹過她的發梢,帶起了幾縷青絲飛揚。她輕輕地閉上了眼睛,一滴淚水從眼角滑落消失。除了她自己,誰也沒有發現。
“你也別成天為我擔心了,你和胡悅好好生活就行了。”唐亞故作輕鬆地墊了墊腳,又快速地眨了眨眼睛,想要把淚水逼回去,“我知道戰深和白書雅是真的結婚,但是你別忘了戰深對她其實也是沒感情的。”
唐亞自顧自地對著肖乃新說,也像是說給自己聽的自我安慰,“戰深已經答應我了,等到白書雅拿到那筆遺囑裏留給她的東西,他們就會立刻離婚。”
肖乃新在電話那頭甚至有些無語的說不出話來。
“姐姐!那怎麼能當真呢?”良久,他才終於喊了出來,“別以為我不知道,白書雅那個遺囑上可是要求了結婚三年後她才能拿到!”
“三年時間啊,還不知道會發生多少變化,你就這麼相信戰深不會變心,或者又有個什麼別的幺蛾子了嗎?”肖乃新有些發急,“姐,你已經等得夠久了……”
唐亞對著空無一人的陽台外頭,露出了一抹比哭還難看的笑容,“我怎麼可能不知道呢?但是肖乃新,你告訴我,我又該怎麼辦?”
電話那頭的聲音戛然而止,似乎也因為唐亞的這個問題而陷入了思考。
“我生是組織的人,死是組織的鬼。”唐亞無奈一笑,“即使我放棄和戰深在一起,那我又能做什麼?”
唐亞何嚐不知道三年的變化有多大,但她能有什麼辦法呢?除了等,也就隻剩下等了。
她是沒有自由的,甚至於就像是組織裏豢養的一隻狗,為組織出生入死換得遮風擋雨的住所和能夠果腹的食物。什麼情愛,什麼七情六欲和她又有什麼關係?
就像這麼久以來,難道戰深不知道她已經有了情感,學會了喜怒哀樂?
可他不也什麼都沒有說嗎?
其實唐亞也明白,這不過是組織對她的一種賞賜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