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唐亞的話,白書雅眼中的困惑漸漸的消散開來,鼻頭竟然還有些發酸。
她當然知道自己的這些手段有多惡劣,也無時無刻不在受著良心的譴責。可是站在她的角度,一個無依無靠的孤女和一對母子抗衡,甚至還要低擋著來自父親無時無刻的輕視,她除了下狠手之外又有什麼可做的呢?
“我雖然不讚成你的手段,但如果我有朝一日站在你這個角度,我也很難想到第二種方法去解決自己的困局。”唐亞笑了笑,“我想,當你作出那些決定的時候,就已經想好了將來可能會受到的各種譴責了是嗎?”
白書雅深吸一口氣,強迫著自己挺直了腰杆,用一種毋庸置疑地獨斷語氣說道,“我當然知道這些,從我決定這麼做開始,我就已經做好了被千萬人唾罵的準備了。”
“可我不在乎。”白書雅柔和的臉上此時卻閃爍著堅毅的光芒,目光堅定而淩厲,“那個女人當初逼死我母親的時候沒人在乎,我的親生父親竊取我外祖父家財產的時候沒人在乎,我隻不過是在白昊宇背後輕輕推了一下,又能有什麼錯?”
白書雅露出了一抹苦笑,“我隻不過將他們曾經做過的事情,一一奉還了而已。”
唐亞看向白書雅,目光平靜,既沒有譴責也沒有讚許,隻是平靜。
任何人的對錯都隻有自己能夠評判,就算是她也不能自詡是正義的使者。
“你想知道的我已經說了,希望你也能信守承諾。”唐亞淡淡地繼續說著,將話題轉移回了麵前她們的交易上。
白書雅點點頭,理所當然地說道,“當然,我向來信守承諾。”
“好。”唐亞露出了一抹放鬆的笑容,然後毅然站起身,“既然這樣,我也不耽誤白小姐的時間了,今天就到這裏吧。”
說完這些話,唐亞便起身要走,白書雅卻突然叫住了她。
“等等!”白書雅拿起桌上的牛皮紙袋,“你不要這個了嗎?”
唐亞扭頭看著她,目光落在牛皮紙袋上,又慢慢地挪回了白書雅的臉上,然後輕輕搖搖頭,“我相信白書雅小姐的人品。”
白書雅又是一愣,便隻能看著唐亞越走越遠,最後消失在街角。
她看了眼牛皮紙袋,突然噗嗤一笑。
“真是個有意思的家夥。”白書雅自言自語著,心中卻暗暗的對唐亞多出了幾分感激。
……
和白書雅分開後的幾天裏,唐亞也都沒有收到關於那天她們會麵的一點風聲,她便知道白書雅已經默認了她們之間的承諾,也才終於放下心來。
也許是唐亞那天在樓梯間裏和戰深說的話起了作用,訂婚宴之後,戰深果然沒有再來打擾唐亞的生活,組織裏那些“八卦”的同事們也都沒有再聯係過她。
唐亞一天天的隔著屏幕看著肖乃新的孩子逐漸變得健壯,心裏也漸漸地更加平靜了。
也正是從那天訂婚宴之後,權暨也開始經常失蹤。唐亞知道他在忙著自己的事情,也沒有怎麼去打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