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芙娜把一片黑、顯示頭像的那張虛凝屏拉倒自己身前,然後在圖片上操做著,放大、放大、再放大。很快虛凝屏中的圖像很快集中到了上半部,頭像頭頂的位置。
“你看,這兩個凸起,像不像兩個耳朵?”
她指著虛凝屏中的圖像說道。
慕容淩雲凝神觀察了片刻,然後果斷的搖頭。
水晶球中顯示的圖案,本身就極度失真,再加上黑漆漆的一片,清晰度也高不起來。此刻法芙娜指出的地方又極為抽象,慕容淩雲能看得懂才叫做怪!
“唉……朽木、朽木!”
法芙娜一邊唉聲歎氣,一邊開啟了編輯模式,用手指在虛凝屏上塗塗畫畫起來。
隨著她的動作,一對動物的豎耳很快出現在了虛凝屏中。然後再勾勒幾下,一個略帶嬰兒肥的小人種臉孔的輪廓隨即出現在了眼前。
“你看到沒?這耳朵、這臉頰。”
“這耳朵和臉頰怎麼了?”
“總體上是三角形的,犬類有不少耳朵就是這個樣子的。哦,對了,貓的耳朵也都是這樣的。所以這是獸類的耳朵。”
法芙娜的話音落下,慕容淩雲臉上隨即就出現了思量的神情。
作為大家族的一員,慕容淩雲雖然不是最受重視的嫡係,但憑借著出眾的品貌和傑出的才華,進而獲得了不亞於家族嫡係成員的資源。而獲得家族資源的過程,如果說是和和氣氣、你好我好大家好的坐下來談一談,商量著就完成分配了,恐怕誰也不會相信。獲取家族資源的過程必然充滿了爾虞我詐,各方手段齊出的明爭暗鬥。
慕容淩雲自然也不會例外。獲取家族資源的過程中,他動用了不少手段。其中有光彩的“陽謀”,也少不了齷齪的“陰謀”。要不然僅憑自身的才華和品貌,他還真不是家族嫡係的對手。所以若是出現幾個對他恨之入骨的人,一點也不奇怪。比如說……嫡係長子的母親大人,這位家族的主母就對怎麼把他的皮剝下來很有興趣。
仇敵、對手之中,有哪個家夥會以“獸化人”的樣子出現,並對自己展開連續的暗殺?慕容淩雲思考了有段時間,但一無所謂。
雖然慕容淩雲沒有與暗殺者正麵交手,但僅憑著暗殺者那神出鬼沒的潛行技巧和出色的暗殺技術,這個暗殺者就不是容易對付的存在。自己的敵人若是能有著身手,慕容淩雲覺得自己晚上睡覺都可能睡不著了。
——既然不是仇敵,那麼又會是誰?
第一個出現在慕容淩雲腦海中的是一個矮小的身影:克拉福·勞倫斯。這個還沒成年的小子仗著是家裏的獨子,而且家裏又舍得給“零花錢”,平日裏沒少給他添堵。所以不久之前在貴族區看到這小子的時候,直接出手教訓了一下他。
若是在現實世界,這一頓胖揍少不得會給勞倫斯留下點暗傷。即便是用上了當前最先進的醫療艙也無法完全根除,大概率將會伴隨一生的那種暗傷。後續的追究,慕容淩雲隻需要丟出一、兩個跟班當替死鬼用來平息勞倫斯家中大人的怒火也就差不多了。當然了,他也必須做出一定的表示,可以利益上的讓步、可以是合作的機會,當然也可以是一大筆錢款。至於那兩個跟班的下場,哈,誰管啊!
勞倫斯家會不會接受慕容淩雲丟出來的替死鬼和賠償……肯定是不會接受的!
家裏的獨子被打,而且還留下了暗傷,這種情況下還能忍,那說明勞倫斯家快要不行了!所以這必然會引來勞倫斯家的報複,而且是相當瘋狂的報複,瘋狂到慕容淩雲就算有家族庇護也承受不起的那種。所以他肯定不會在現實世界對勞倫斯出手,言語上的“問候”就差不多是極限了,絕對不能上升到肢體衝突。
而在卡薩蘭德斯世界,一切就又不一樣了。哪怕慕容淩雲見到勞倫斯一次就把他打一頓,每一次都把他打殘打廢,勞倫斯家裏也不能直接過問。因為“遊戲中事情在遊戲中解決”,這是所有虛擬遊戲玩家的共識,也是一條不可觸碰的紅線。任何試圖觸碰這條紅線的人,不管其為什麼身份,也不管其有何種理由,都將受到最嚴厲的懲治!這種懲治嚴厲到即便是大家族的成員的心驚膽戰。要知道這可不是用“臨時工”、“替罪羊”之類的斷尾手段能撇清關係的!
所以慕容淩雲無法動用現實中的手段去追查那個將他勒死的人是誰,也無法動用現實中的私家偵探去查那個在酒館裏暗中下黑手的人是誰。
不過慕容淩雲也可以肯定,這事情肯定不是勞倫斯做的,也不會是勞倫斯指派某人做的。原因自然是因為勞倫斯是個出了名的“廢物”,而且還未成年,根本沒能力動用家族資源對他進行反擊。同時,勞倫斯屬於“智力型”,而不是“體能型”,所以個人的身手相當的不怎麼樣。別說是暗殺技巧了,簡單的揮刀都做不好。M.et
暗殺這事情基本上與勞倫斯無關。這個小子排除在外,那還是誰會有嫌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