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本能(1 / 2)

這個吻來的非常突然,突然到路念笙完全沒有反應過來,腦子白茫茫一片,對上他盈滿笑意的眼,她突然就慫了,唇張張合合,語無倫次,“你你你你怎麼突然”

最近的他太過出其不意。

他沒有回答她的問題,隻是唇角一抹淺笑經久不散,就那麼看著她,深黑的瞳仁裏柔意一片。

臉頰耳根脖子像是起了火,她愣了幾秒,扭頭,在他視線裏,她半側臉泛起紅暈,他突然歪了一下腦袋,心情好像是好了很多,視線落她手裏餐盒中的草莓上,“那我也吃一點吧。”

她沒反應,她傻掉了。

他抬手往過去探,要拿不拿的樣子,“不給我?”

她愣了一下,沒看他,單手將餐盒往他跟前放了下,臉別的更遠了。

她聽見他的輕笑聲,突然就有點惱自己。

傅子遇倒是一反常態,將她帶來的草莓吃掉了大半盒,抽紙巾擦了手,然後躺下休息。

肩胛骨上的傷口被碰到就痛的厲害,每一次他都需要調整下睡姿,她也顧不得別扭了,先放了餐盒去扶著他。

近距離的,她聞見他身上的藥水氣息,有些恍惚。

傅子遇躺好了,沒再和她說話,許是因為換藥那陣子疼痛,他疲憊地合了眼睛,呼吸逐漸變得勻長。

他吻了她,可一句話也沒給她。

在病房這一段時間,其實他們都沒有說什麼,彼此像是心照不宣,絕口不提陸昊文,不提嶽嵐,不提從前,不提以後,不想未來。

他舍命救了她,而她照顧著他,可他們都不越界,直到今天。

其實她沒有說謊,她本來確實沒有想那麼遠,別人問再多,她的心是亂的,傅子遇人在病榻上,她想不了那麼多,更何況,就算何歡不提醒,她也很清楚自己的身體狀況。

她沒有告訴傅子遇,這仿佛是某種殘障一般——她已經很難懷孕了,但真要在一起了,這就是個無法避免的問題,徐媛斷然是不會接受她的,兩年前的一切已經足夠了,她不可能再陷入同樣的困境裏麵去,所以她沒想著和他有更多的發展。

隻是每當他靠過來,她的心跳還是會加快,她仿佛回到最初,她就是無法抗拒他。

她努力不去深思其中的原因,她怕。

她身上早就已經沒有曾經為了愛情可以一往無前的奮勇,她恐懼失去,恐懼未來,尤其是和傅子遇的未來。

她坐在病床邊,視線落在傅子遇的臉上。

她覺得他的眉骨顴骨都突兀了一點是瘦了。

飯吃不好,時不時的還要被疼痛折磨,瘦了也是理所當然,她皺了眉頭,有些心疼,抬起的手想要觸碰他的臉,到中途停了停,最終還是收了回去。

她想理智一點,但是內心卻矛盾極了,兩種聲音背道而馳,是該劃出楚河漢界分開,還是這樣不清不楚下去,她沒有方向。

她突然慶幸,傅子遇什麼也沒有說。

那個吻像是在平靜的湖麵丟了一刻石子,有微瀾,但並沒有驚起太大風浪,路念笙竭力克製不去問,傅子遇也從不說,隻是兩個人的相處模式,開始有了一點變化。

傅子遇開始越來越依賴她。

每天睜眼第一件事,找她,找不到便問徐媛她什麼時候會來。

有時候她離開,他醒著,眼底的不舍不遮不掩,赤果果地叫她心頭發軟。

以前傅子遇不會這樣,哪怕是在他對她表白之後,可現在,襯了他那張日漸消瘦,又極其蒼白的病態俊顏,卻讓人沒法斥一聲,她本來還想,看他身體好點之後要不要像何歡說的那樣,多少也控製一下,可最後還是不忍,她總會妥協,在病房逗留更長的時間。

這也導致何歡對她頗有微詞。

何歡和徐媛不同,何歡不會硬碰硬,說白了何歡做什麼說什麼都是為了她,畢竟過去的事情在何歡心裏是一道疤,而且她和何歡都很清楚,如果她和傅子遇真就不管不顧在一起了,真到哪一天卡在孩子的問題上撕破臉皮,最難堪的,不會是其他任何人,隻有她。

她時間開始變的固定,每天晚上回家,早上很早起床,親自做飯然後帶醫院去給傅子遇。

徐媛對路念笙態度倒是越來越溫和,不光沒有給冷臉,甚至偶爾還會和路念笙聊聊。

其實兩個人沒什麼可聊的,徐媛隻能問問瑞通,問問路家的一些小事兒,不乏有些刻意套近乎的成分在,路念笙心底有些困惑,但畢竟都是麵子上的事兒,她也沒不識相到直接去問一句為什麼突然對她變了態度,徐媛一直不喜歡她,她隻當徐媛這是為了傅子遇做了妥協和退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