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卷到最後一個角落時,白若涵餘光裏猛然看見淩毅又折返了回來,她愣了一下,緊接著,手裏剛卷好的畫不見了。
“你發什麼瘋?把尼古拉的真跡弄壞了,你賠得起嗎?”反應過來的白若涵立即伸手要拿回畫。
誰知,淩毅不知抽了哪門子的風,把畫高舉過一米八五的頭頂,白若涵穿高跟鞋站起來都沒夠著,氣得渾身發抖。
“你再鬧,就給我滾出去,永遠別再回來。”
“我隻是在做正確的事,尼古拉生前的最後之作,絕不是讓人倒買倒賣的商品!”
淩毅無視白若涵的威脅,麵不改色的走向米娜。
米娜一樣的怒不可遏,“你懂什麼,有什麼資格說我,賣不賣是我的決定,而且我早就聯係了英格蘭皇家博物館,一旦鑒定為真跡,這幅畫會立馬無償送過去。
“說起來,是誰剛才振振有詞說是假畫,現在又在這邊裝模作樣惡心人?”
“米娜,真不好意思,淩毅他不懂啥藝術,你別跟他一般見識。”
白若涵著急的拉著米娜解釋,這可是她最好的朋友,她轉過身氣憤的指著淩毅,“快點向米娜道歉,將畫物歸原主!”
淩毅緩緩的將畫放下,白若涵立即奪還米娜,不停的說好話安撫。
米娜紅著眼睛轉身就要走,淩毅忽然高聲道:“假如你現在就這樣走了,一輩子都無法到達近在咫尺的真相。”
“你以為我還會再信你嗎?”
米娜背對著淩毅站在門口,哪怕回頭看一眼,都覺得會髒了眼睛。
倚在窗邊靜觀的奎利亞,忽然發話了。
“難得我們三姐妹聚一場,下次再見又不知何年馬月,不妨聽他說完前麵的話,大不了不中聽再趕他走,娜娜何苦要離開。”
米娜回過頭,目光凜冽,衝淩毅咬牙道:“說的對,我憑什麼要走,這是涵涵的家,要走也是你這個外人滾蛋!”
“感謝你願意聽我說。”淩毅露出一個友好的微笑。
米娜哼了一聲扭過頭,不耐煩的坐到沙發上。“給你五分鍾,說不出名堂就給我消失。”
白若涵暗自扶額,他能說出個所以然才怪呢,上兩次不過是走了狗屎運。
算了,銼銼他銳氣,以後行事謹慎點,就讓他出去吹吹風清醒一下,長點自知之明。
白若涵不忍直視淩毅丟醜丟到家的場麵,正準備找借口回避,淩毅的嗓音卻率先響起。
“我不否認臨摹者高超的技藝,但比起尼古拉,就是班門弄斧!
“尼古拉的畫以超乎常人的想象,以及空靈的韻味,奇特的作畫角度著名,而最重要的一點,他的每一幅畫,都隱藏了極為深刻的思想。
“他將真情發泄在油墨中,以血肉靈魂來作畫,往往采用他獨創的黑色幽默表達世間真理,而這幅畫,隻是仿其形,而無其神,還請擦亮眼睛。”
“娜娜?”白若涵用手指戳了戳米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