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男子撇過頭,接過櫃台老板手裏的一張證,先在淩毅麵前攤開,又故意在周圍轉了一圈,讓所有人都看到。
“好好瞅瞅”
周圍爆發出一陣驚訝的聲音,許多人鼓起掌來。
“國家一級鑒寶師?這麼年輕,也太能幹了吧。”
“如此能耐的鑒寶師,放在這小店裏屈才了呀。”
“他說的話不可能有假吧?剛那兩位小姐又是什麼來頭?”
“還來頭呢,兩個都是有胸無腦。”
米娜衝一個說閑話的狠狠瞪了一眼,“有種你再說一遍?老娘一腳踹死你!”
淩毅拍了拍那位得意洋洋的鑒寶師的肩,“兄弟,這般年紀當到一級鑒寶師確實不容易,但這也不能表明一定不會看走眼,不妨把那幅畫取出來,也給咱們瞅瞅。”
“好,既然你們一定要多管閑事,就做好丟盡臉被這條古玩街拉黑除名的準備。”
鑒寶師取出一個黑盒子,在一個幹淨桌上展開了那幅畫。
“乍一看,是有點像吳門四家的作畫風格。”淩毅不帶感情的點評道。
“怎可能是真貨?這肯定是仿品呀。”白若涵不平的道。
“哼,你老公還算識貨,這就是明朝時期唐伯虎的仿畫,可是姑娘,這是明代仿品中堪稱最精湛的一幅,同樣價值不菲。
“再說了,真跡怎麼可能出現在古玩街?放在博物館裏差不多。”
“那丫頭壓根不懂行嘛,站出來瞎說八道。”圍觀者中又有人爆了一句。
被鑒寶師一說,白若涵紅了一下臉。
“我隻是說風格有點像,但是繪畫的手法筆峰,略有不同。”淩毅忽然插了一句。
“故弄玄虛,你懂個屁!隨便誇你句,你還真當自己有多大本事?”鑒寶師不悅的挑起眉頭。
淩毅並不生氣,而是專心的的撫上畫,指著當中一隻鳥道:“此墨鳥,身形模仿唐伯虎可謂不辨真假,但細看鳥的喙部,唐伯虎的畫,多為名山大川,幾筆勾勒,意境磅礴,但粗中有細,畫鳥時總喜歡,在末端輕微一勾,這幅畫上卻沒有這個特點。”
周圍立刻又是一陣騷動。
“是嗎?我怎麼沒注意過?”
“誒,還真的是啊,我以前在展覽會見過一幅真跡,鳥嘴上確實有一勾。”
這時,鑒寶師突然哈哈大笑起來,“我都說了這隻是仿畫,缺了點細節又如何?要是樣樣做足就輪到唐伯虎來仿他的畫了。”
眾人驚醒,風向立刻又是一個大轉彎,“對呀,差點給這小夥子繞糊塗了。”
鑒寶師向淩毅露出一個勝利者的微笑。
淩毅卻又來了一句,再次改變一眾人的態度,他反問鑒寶師道:“你可知仿這幅畫的是誰?”
“這我怎麼知道?上千年前的事了,你硬要問這個隻能算作故意找茬,這兒這麼多人看著呢。”鑒寶師不滿的道。
一眾人搖搖頭,同情的看著淩毅,今天這小夥子是要下不來台了,不過那也是他自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