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男子,藍靈湘對其可謂印象深刻,在眾多皇子當中,這位七皇子贏奕坤的容貌堪稱鶴立雞群,除此之外,在十二歲之前,這位七皇子的文韜武略更是令人讚歎不已。隻可惜在其十二歲那年,生了一場大病,好不容易從鬼門關爬回來之後,樣貌倒是依舊,隻是卻再也沒有了從前的靈氣,在治國策略上的能力變得平庸不已,性子更是變得放蕩不羈了起來。

對此帝君曾經很是惋惜過一陣子,隻可惜事已至此,再惋惜也無用,也隻能看著曾經自己最有意繼位的七皇子就那麼散漫了下去。

自打那場病康複後不久,贏奕坤便在帝君的惋惜當中自請封王,悠哉悠哉地做起了他的富貴閑散王爺,退出了眾位皇子關於帝君之位的明爭暗鬥。

曾經的她深愛著嬴贄,也就忽視了其餘的幾位皇子,可如今細想起來,在前世贏奕坤尚未病倒之前,嬴贄的能力是遠遠不及他的。

“這位是瑞王爺。”

言伯川見她進來,並不知道她早就見過眼前的人,滿臉帶笑地介紹道。

藍靈湘俯身下去,恭敬行禮,“靈湘見過瑞王爺。”

“這位便是靈湘姑娘了吧,果真聞名不如一見,先前小王還在想,究竟是什麼樣的女子能夠讓言兄一見傾心,再見難忘,如今親眼見了才知道,言兄誇讚二小姐的那些話果真所言非虛。”

贏奕坤笑起來時,眼睛微微地眯起來,更是為他那原本便魅惑的麵容增添了幾分說不出的味道,看似戲謔,卻並不令人反感,反倒讓人覺得親切了不少。

“王爺過譽了,靈湘隻是尋常女兒家罷了。”藍靈湘微笑道,心中卻有了幾分驚詫,看眼前二人之間那隨意的模樣,景象是感情甚篤的摯友一般,“不知言公子喚我來,究竟是有何事?”

見她無意間流露出的幾分疏離,言伯川輕笑道:“靈湘不必如此拘泥,辰兄同我乃是過命的交情,自己人之間,無需如此刻板。”

“言兄說的是呢。”贏奕坤笑嘻嘻地攏了折扇握在手中,“小王平日裏可是最厭煩那些個麻煩的緊的規矩了,二小姐既是言兄心上牽掛之女子,小王便當二小姐是自己人了。若是二小姐執意還要在意那些個什麼禮節,反倒令小王覺得不自在了。”

雖說心知瑞王爺就是這般的肆無忌憚,也的確並不令人感覺厭煩,可藍靈湘還是忍了笑,輕言提醒,“王爺同言公子都非尋常人家,有些個話,王爺還是慎重了說吧。”

贏奕坤鳳目斜挑,麵上笑意分毫不減,“二小姐這話便有失偏頗了,我大業本就不是那些尊崇虛禮之朝,方才小王所言也並無錯處,怎的就不慎重了,心儀便是心儀,也沒什麼好隱瞞的。”

“確是如此,辰兄向來都是這般不羈的,否則我們怎能在尚未見過麵的時候,就對那謝姑娘的喜好知曉的一清二楚了呢?”言伯川笑言,卻是帶了幾分調侃的。

一提那謝姑娘,贏奕坤麵上微微露出一絲尷尬,扇骨抵在桌沿上輕輕敲了敲,“言兄怎的如此不厚道,今兒明明是言兄要用這些個稀罕玩意來博二小姐美人一笑,怎的就扯到了謝姑娘頭上?莫不是這會兒又心疼了,舍不得讓藍二小姐來挑這些個玩意了?”

藍靈湘待贏奕坤還是有幾分好感的,知他是尷尬,便也順著他的話題,偏了視線瞧著言伯川,“要不是王爺一提醒,我都要忘了,言公子難不成真是這麼想的?若真要如此,那靈湘可就回去了,要是讓言公子心疼了,那可著實不好了。”

言伯川笑著搖頭了起來,連聲道:“你們兩個倒是投契的很,怎的剛一見麵就開始對付起我來了。罷了罷了,你還是快些看看這些東西吧,若是再不讓瞧一瞧,怕是等下又該有人笑我小氣了。”

桌上放著的那些東西,不過就是些換了西洋式樣的珠寶首飾罷了,珠寶成色雖好,卻始終不及大業匠人所製的精巧靈動,笨拙的樣式佩戴起來,未免顯得蠢笨。

隻是這畢竟是言伯川一番心意,藍靈湘隻做有興趣的模樣,一樣樣地撿起來看,心裏頭卻是哪個都覺得不合心意,跳來跳去,隻撿了一對小小的水滴形狀的耳環,便說什麼都不肯再要了。

見她堅持,言伯川也不好再說什麼,便從裏麵撿了幾樣,命下人給老夫人和藍夫人送了去,又讓丫鬟泡了茶,端上了些瓜果點心來。

三人起初隨意地聊著,說著說著,話題便扯到了現今幾位皇子領兵出征之事,言伯川道:“原本我聽說了這事,隻當是辰兄你也會去的,想不到你竟將此事給推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