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少爺誤會了,奴婢之所以有這請求,隻是因為奴婢所要言明之事,是同大小姐有關的!”珠兒顫聲道。

“今日之事奴婢說了之後,若還讓奴婢留在大小姐的身旁,奴婢怕是會……”

她這話一說出,眾人心裏便大概都明白了是怎麼回事。

自打劉姨娘死後,打小貼身服侍著她的珠兒便去到了藍盈盈的身邊,不是打小用慣了的丫頭,珠兒也不是多出彩的,主仆情分自然也就沒多少,今日若是珠兒說了什麼不該說的,等回去後藍盈盈會如何待她,想也知道。

“娘,我看這丫頭不像是說假話的,娘便允了吧。左右不過是個丫鬟,放她走了對我們藍府也沒什麼損失。”

藍夫人沉吟片刻,見藍淩瀟也示意自己點頭,便同珠兒道:“好,我答應你。”

“謝夫人仁善!”珠兒激動地眨眼間便掛了兩串淚珠下來。

待情緒穩定一些了,珠兒才有些糾結地開口道:“奴婢可以作證,這兩次下毒的事情,都是大小姐做的!”

“珠兒?!你竟聯合旁人,一起來汙蔑我?!”藍盈盈很是不敢置信。

“大小姐,事到如今,您就認了這個錯兒吧!”珠兒涕淚漣漣,“先前您要毒死夫人,奴婢還隻當是您思念親生母親,才一時犯了糊塗,可——”

“可二小姐不過就是懷疑了大小姐,同大小姐質問了幾句,大小姐怎麼就能一怒之下,想要連二小姐也一並害了呢!”

“血口噴人!賤婢!我何時要毒害二妹妹同母親了!”

“老爺,夫人!奴婢有證據!”珠兒擰過頭,似是不忍同藍盈盈對視,“旁人都不知道大小姐將那毒藥藏在了哪裏,奴婢卻記得!”

“當真?珠兒,你可莫要為了出府嫁人,便隨意捏造事實來汙蔑姐姐才是。”藍靈湘道,“你可有確確實實拿得出的證據?”

“二小姐若是可以派人去奴婢所說的地方搜一搜,找出那毒藥來,便可證明奴婢是不是在撒謊了!”

“這……也好,是真是假,搜一搜便知,若搜不出什麼的話,這樣一來也能夠證明姐姐是清白的了。你說是不是,大姐?”

藍靈湘麵容關切地看向藍盈盈,眼眸當中卻浮起一抹冷笑。

對上她那意味深長目光,藍盈盈胸口重重一沉,一雙原本嬌美的雙眸之中,盡是毒辣。

藍仲庭起身,“為免大妹妹疑心,這次由我來搜便是,若是搜不出,自是會給大妹妹一個交代,若是當真搜出了什麼,也望大妹妹能夠認了錯。”

藍盈盈輕輕咬了牙,“我本無措,要搜便搜!”

“珠兒,你說那東西藏在了哪裏?”

“我親眼見過,大小姐將那東西藏在自己的枕頭下麵,是一隻玉白瓷瓶,上頭還繪了荷花的模樣,先前我並不曉得那是什麼,如今看來,應當便是毒藥了。”

藍盈盈冷笑一聲,毒藥是裝在了一個細瓷瓶裏不錯,先前也的確是藏在了枕頭下麵,可自從那碗原本應該送去給藍靈湘的藥,誤打誤撞送去了藍夫人那裏之後,為除後患,她便找了個沒人的時候將那藥給處理了。

現如今珠兒想要一次來出賣她,大概是不可能得逞的了。

“孰是孰非,等大哥回來便知,到那時,還望爹爹能還女兒一個清白!”

“姐姐還是稍安勿躁吧,大哥尚未回來,你現如今說些什麼,都是空口無憑,要爹爹如何相信你呢?”

藍靈湘目光關切,對藍盈盈的關切好似真誠到了極點,隻是當她們二人視線碰撞到一處之時,血腥的味道便悄悄彌漫開來。

過了沒多久,藍仲庭便從外麵走了進來,寒著臉,將手中一物攤開到藍盈盈的麵前:“你還有什麼好說!?”

“這……不可能,絕不可能!”藍盈盈瞬間煞白了一張臉。

被藍仲庭握在手中的,正是珠兒所形容的那樣一隻小瓷瓶,她應當早就倒幹淨粉末,將那瓷瓶扔了才是,怎的現在竟又會出現在了眼前?!

“栽贓,這一定是栽贓陷害!”藍盈盈凶神惡煞地瞪著珠兒,“賤婢!說,這東西是不是你偷偷放進去,好來汙蔑我的?!”

“盈盈!”藍仲庭低喝一聲,已然有了怒意。

“大哥,先莫要急著蓋棺定論,還不確定這裏麵裝的東西是什麼,怎可早早兒的便下了決定?”

藍靈湘悄聲勸到,拿起那隻小瓷瓶,向自始至終都不曾開口過的沅千伊走去,“還請沅神醫瞧一瞧,這裏頭裝的,究竟是不是我與母親所中之毒?”

沅千伊目光低垂,漠然地接過那瓷瓶,放在鼻下嗅了嗅,冷聲道:“不錯,這裏麵裝的,同夫人以及二小姐所中之毒,的確是同一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