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夫人輕鬆一笑:“妹妹可嚇著姐姐了,這事不難,等我家那位回來,我與他說說便是。”
張夫人看了看匣子中的銀兩與簪花,心底十分滿意。
榮娘也是感激不已:“總是要麻煩姐姐的,妹妹先謝過了。今日妹妹去寶珍閣,正好瞧見一物適合姐姐,順便提了些自己做的糕點,咱們姐妹是該好好說說話。”
季祁突然又打了幾個噴嚏,揉了揉鼻子,催著弟弟妹妹們進屋去,大概外麵有風,小孩子還是吹不得。
第二日,季祁一早去上課,一間教室中都是相熟的同窗好友。
講師未來,各自圍著圈子談話,不過今日的主題是,新來的學生。他們老早就聽說文嶽公新收了弟子,一進國都就補了拜師禮,和永義將軍府麵善心黑的許正青做了師兄弟。所以他們既好奇又擔憂,一個大魔王也就罷了,要是來了兩個魔王,這國子監真是難混啊。
林嶽作為知情人之一,被圍了一大圈,不過任憑眾人怎麼打聽都閉口不言。林嶽心想,好不容易來了個乖乖的弟弟,他怎麼能讓人被這些家夥搶走!
許正青一進門,例行掃視一眼,雖然看上去平和,還對門邊的同窗拱手見禮,可是這一眼就讓室內安靜下來。
所有人都轉過頭,有些期待他背後的人。
郝清水比在座之人年歲都要小,而且頂著一張娃娃臉,更是嫩的可以掐出水來。他從許正青身後走出,向各位同窗問好之後,露齒一笑,大方任由眾人打量。
這些好奇又和氣的目光,可比天衍教的暗衛冷冷的視線舒服多了。郝清水笑眯眯的樣子非常讓人有好感,於是靠著外在形象,眾人和和樂樂的接受了新同窗。
許正青:真是一群可愛的人。
郝清水:真是一群單純可愛的人。
興高采烈的眾人後背齊齊一涼。
開課後,張司業摸著胡子夾著講義進屋,開始給眾人上課。雖然張司業的目光很隨意,或者是說頻頻向郝清水看去,旁人或許會以為這是老師對新學生的關注,但郝清水敏感的分辨出裏麵有一絲其它的意味。
這老師難道有問題?
郝清水自幼便被教導如何自保,因為四方閣太富,覬覦之人數不勝數。暗殺、商業排擠、官員作威作福,四方閣都是一年一年這麼熬過來的。郝清水作為嫡係,族中也沒有其它兄弟姐妹,自然是一顆明晃晃的大燈泡明擺著讓人捅刀子,經曆的多了,所以他才這麼敏感。
郝清水抬起頭,突然就和張司業目光對上,他沒有移開視線,張司業也沒有都動。
直到張司業突然一笑,點了郝清水的名:“近日才聽說文嶽公又收了一個弟子,這恐怕也是關門弟子了。”張司業看向許正青,得到許正青的認同,於是繼續道:“那今日第一問,便讓郝……嗯?文嶽公可有為你取字?”
張司業以目光向郝清水詢問,郝清水立刻站了起來,拱手道:“老師為學生取字泓明。”
“好,”張司業點頭,“那你來解釋一下這一句……”
郝清水看了看,是課本上的一句話,於是拿起書開始講自己的見解。
隻不過,後麵一整堂課,郝清水一向鎮定可愛的小臉都要維持不住了。
張司業:“郝清水,這一道解釋。”
張司業:“郝清水,背誦。”
張司業:“郝清水,現場默寫。”
郝清水一張臉繃著笑,一手挽著袖子,一手拿毛筆寫字,心中默默咒罵自己的大表哥。這樣幼稚卻讓人心甚累的報複手段,除了懲罰自己去風月場所,更是吃醋吧。
小時候的偶像,兩年前的目標,如今已經變成一個幼稚鬼了!
他寫完一段,張司業看過後,滿意點頭,然後讓他坐下。
然後點了下一個倒黴蛋。
張司業:“季祁,下麵一段誦讀。”
張司業:“季祁,釋義。”
張司業:“季祁……嗯,錯了一點兒,不要緊,回家補一篇全文給我。”
季祁:【生無可戀.jpg】
季祁永遠想不通,這突如其來的“關照”是為什麼,但是他一點兒也不想要啊!
作者有話要說:作者:人間慘劇不過如此。
QAQ我也做作業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