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明知裝作有些疑惑,打著哈欠說:“唔,你和外公今天談什麼了?怎麼可以惹老人家生氣……”

郝墨放下心中的大石頭卻有些失落,搖了搖頭,輕聲道:“明天我會去安慰他老人家的,師兄快睡吧……”

大不了再去跪一跪,看今天的情形,外公好像對師兄沒有那麼大的意見。

第二天一早,窗外還在淅淅瀝瀝飄著雨水,郝墨醒來,發覺外麵的天色很暗。

六月中旬,避潮塘的梅雨季節就來了。

梅雨季節在六七月份,大概是六月中旬開始到七月中旬結束,大約一個月的梅雨期,有二十到二十五天是陰雨連綿。

郝墨知道自己平時醒的很早,昨晚是難得和師兄又睡在一起,竟然警惕都沒了,放任自己陷入深夢。夢中他走過一條長長的泥濘土路,路的盡頭有一個白衣人撐著傘在等他,他想跑過去,快一點過去,結果路盡頭的人就那麼消失不見了。

嗯?他為什麼要說“又”?

郝墨被那對父女救回家時,他清醒過來,是發現自己腦袋上有傷的。他想從腦袋中拿些回憶,卻發現那些很珍貴的東西被一團迷霧遮掩了起來。回了師兄身邊,他越發想要知道那些忘記的事情,一定非常重要。

窗外的隱隱約約透進日光,天亮了,可雨中的避潮塘還是很昏暗。

為了生計的人們可不在乎天色,早早起床,收拾東西出攤,雖然梅雨季生意不好,可也算是家中一個進項。

同樣在主子和夫人手下做事的靜思大總管也早早起了,輕手輕腳站在門外,支起耳朵,隻要房中有傳喚聲,他立刻就要跑腿去呈上洗漱用品。

房間裏,郝墨定定看了熟睡中的師明知半響,終於壯著膽子,湊上去親了一口自己心中朝思暮想的人。外公昨日離開了,這落腳地就他和師兄最大,因此也不怕突然有人進來。想必手下那些人不至於那麼沒眼色。

一口不夠,郝墨又舔又吮,卻怕師明知醒來不敢做太放肆的動作。

師明知早就被他鬧醒了,嘴被堵住憋的慌,幹脆把嘴張開些許,結果嘴一張,一條舌頭就溜了進來,連帶著他自己的舌頭一起交纏。

悶哼兩聲,師明知欲睜開眼睛,卻被一隻手給擋住。睫毛在那人手掌心刷了刷,微弱的癢意讓那人心底一顫,又湊上去堵了師明知的嘴。

房間裏傳來窸窸窣窣的響聲,靜思耳朵尖,輕輕往外走了兩步。他就說,昨晚兩位主子沒動靜,還以為鬧別扭了,原來是要養精蓄銳,早上……咳咳。

師明知被撩的起火,結果郝墨突然停下,在他耳邊說了一句:“師兄等我回來。”然後人就離開了。

迷糊坐起來,眼睛還睜不開的師明知一臉懵逼。

哦,對了。剛才那個親他的,不是男朋友,是失憶小師弟,難怪沒有進一步動作。師明知裹成個蠶寶寶曲在床上,動來動去,難受。

房門咿呀一聲又關上,門外靜思眨巴眼睛,看見自己主子突然不那啥,還有些慌。

“外公在哪兒?”

郝墨淡淡一撇,靜思立馬挺直腰背回答:“原先落腳的院子,不過主子您不能過去,天一會轉告老教主,約好茶樓見麵。”

“為什麼不能過去。”

靜思說:“主子,您還不知道,皇帝給郎君送了信,要他去救您,可郎君帶您回來,根本沒回老院子,還提前讓我們找個新的落腳點,就是想瞞著對方的探子。”

郝墨去找外公,自然是想弄清楚他忘記的事情,一時走不了,但剛剛又幹了壞事,不敢留在屋子裏,便去了前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