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可有什麼口諭留下?”師明知等人從偏殿出來, 才敢放開聲音, “二皇子可有異狀?”
大太監仔細想了想,將國師走後二皇子的行為都講了出來。看上去不爭不搶,好似歇了心思。
師明知問:“南渠國使臣可有覲見?”
大太監回答:“大人,使臣前幾日已經被陛下宣見過, 陛下準了對方與南渠大巫師參加十日後的宮宴。”
師明知說:“暫時照顧好陛下,陛下身體的問題,我去摘星閣找找有沒有線索。”
“大人慢走。”大太監將兩人送到殿外。
回到國師府, 師明知又和暗月牽著手進了摘星閣。
在最頂層, 師明知拿出一些他師父藏在櫃子角落的茶葉,和暗月談起了話。
“陛下情況不好,這毒……我無力回天。而且, 不知道它是什麼。”師明知很嚴肅。
暗月握著茶杯, 說:“我讓上次查南渠的線人去查這毒, 明知,你隻要保證……他能活過……”活過大哥繼位。
師明知看了他一眼,安慰道:“有我在, 他不會死的,隻是以後的身體絕對撐不起以往的繁勞了。”皇帝是這世界上最享受也最艱苦的工作, 如果貪念權位, 這身體怎麼都會垮。
暗月放鬆了身體, “謝謝。”
師明知搖搖頭,“我可不是在幫他。”他明明是怕男朋友傷心好嘛……
暗月依舊坐的筆直,桌下, 卻拉起師明知的手。
在國師府,師明知就是天,過著大老爺的日子。自從皇帝醒來,師明知也沒聽到傳召的消息。想起上輩子和皇帝最後一段日子的嘮嗑,現在皇帝這種態度,師明知隻能歸結於對方知道自己搶了他兒子。
但是,那又怎麼樣,他又不可能把人還回去。
師明知哼哼,手中拿著司禮官送來的新禮服與宮宴要則。因為大巫師指明了要與大熙國師一較高下,師明知必須出席,還得狠狠打臉。
皇帝態度依舊曖昧,師明知不知道暗月有沒有私下去找過皇帝,但他對這個當爹的搞包辦婚姻真的是非常不滿意。不說差點讓暗月出事,那個小姑娘如今也差點被安上一個克夫的名頭。
皇帝不傳喚,師明知就不動彈。
最後在宮宴前一天,師明知被叫去了。就說了兩句話。
“明天……”
“微臣有把握!”
“……”
“……下去吧。”
回到國師府,暗月第一個迎上來:“他有沒有為難你。”
師明知說:“怎麼可能,你爹可滿意我這個男媳婦了……”師明知在暗月耳邊低語,一旁的仆役都低頭看地,靜思倒是直視前方,但前方是一堵牆。
暗月捏了捏師明知的腰,示意不要鬧了,師明知才端著架子把暗月拉進房間。自從出去遊曆一圈再回來,大熙現任國師越來越不把皇帝的心情放在心上了。
皇帝心裏很堵,卻又無能為力。
……
宮宴那一天,是從正午開始,所以各國使節和朝臣都避免了淩晨起床,但也收拾了很久。作為一個就住在皇宮中的國師,師明知撿了大便宜。
暗月一大早推了推懷裏的人,不忍心叫醒他。這段時間師明知都在研究怎麼懟人,有些辛苦(?),便抱著人自己幫他打理收拾。等師明知睜開眼睛,他已經坐在了早飯桌子前。
宮裏派了人來,幫助國師打理儀態。畢竟國師府都是外麵的人,並不懂皇城中的一些忌諱。師明知穿著幾十斤重的禮服,裏外十幾層,臉上的笑容十分勉強。這也是師明知經常推脫大型儀式的原因,畢竟一天下來,可能會直接瘦下幾斤肉。
暗月並沒有換回自己的臉,但皇帝給他的身份並沒有收回去,以貼身侍衛自居的暗月,心疼的在一旁給師明知投喂。
“再吃點?”
“不了,腰帶有些緊了。”
“那喝點水?”
“不想重新脫衣服。”
師明知羨慕的看了暗月一眼,他老婆身上穿著既顯身材又幹練,看著精神布料也是低調的華麗。恐怕是皇帝私下送過來的衣服了。
暗·老婆·月:“……”
宮人們魚貫而出,隻剩下兩位主子,師明知動了動,發現自己已經變成一個蠶繭一樣的“東西”,然後眼睜睜看著暗月過來壓著他親。
“該出發了……”一吻完畢,暗月在他耳邊吹了口氣。
仙氣兒啊,師明知紅著耳朵站了起來。
這次宴會,主要是迎接幾個不大不小的附屬國來使,場麵並不大。但是師明知心中有很大把握,皇帝他可能要在這次宴會上宣布繼承人,才特地操辦一場。一些大臣和皇子,可能猜出點含義,必定做了不少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