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成對佘四比劃的大小一臉難以置信,直到佘三不言不語到廚房把上午剩下的那個西瓜給抱了出來,放到寧成麵前。

寧成:!!!

寧成瞪眼:“少爺,這瓜多嗎?如今天熱了,夜攤上可以順帶捎賣寒瓜的,切成一小塊,工人肯定舍得買!”

寧淮喝著葉無幽殷勤泡來的茶水,心裏對未來管家的財迷十分無奈,卻仍然忍不住裝了個逼:“你們一路也辛苦了,先吃塊西瓜吧。我走前忘記告訴你們,刀嶺村那裏我買了一塊地,專門種了西……寒瓜。”

佘四接到寧淮的眼神,迅速抽出腰間的短刀,要劈瓜。

佘三攔下他:“刀洗幹淨了嗎?用這個!”

佘三遞過去的,是早上才用過的專用西瓜刀。

佘四看了看自己擇完菜,指縫全是泥巴的手,目光又凝視在刀上,最後臉一紅,轉頭去洗手了。

年紀和寧淮差不多的寧成忍不住瑟瑟發抖,少爺已經對寒瓜走火入魔了,以前買了不吃,就留著種子,如今還真買了一塊地,種寒瓜了。

寧成眼巴巴看著那個寒瓜,自從吃了少爺的各種秘方後,就莫名對少爺有了奇怪的自信。

當然,這個大寒瓜開出來,鮮紅的瓜肉,深黑的瓜子,都沒有讓他失望。比起黃白色的瓜肉,完全的紅色無疑更加誘人,即使還沒有吃到嘴裏,也能讓人聯想這瓜肉是多麼香甜多汁,清涼爽口。

寧成繼續眼巴巴,春梅已經接過少爺遞過來的第一塊瓜了。

一口下去,三角的瓜肉就被啃了一個大缺口,春梅能感受到那一瞬間的脆響,牙齒咬合下豐沛的汁水順著喉嚨流進嗓子,整個口腔都漫盈著甜味。

就像冰糖燉雪梨,潤喉,但涼涼的口感卻上一個層次。

春梅感覺自己被幸福包裹了。

寧成接過第二塊,開始重複春梅的感覺。

“少爺,不!不賣小塊!我們直接賣一整個!數量不多,那就一兩銀子一個!”

“誒,給我留點!”

寧成反射性的構思銷售渠道,和兩個小孩搶東西吃卻不慢。

這邊兩人在沉醉,寧淮也沒打擾他們,他對西瓜沒有那種新鮮感,於是把剩下的西瓜留給兩個孩子和寧成夫妻,葉無幽在手中拿了兩塊,一邊吃一邊跟著寧淮去做晚飯。

從常溫倉庫拿出幾個大紅薯和土豆,交給葉無幽去皮,然後寧淮開始製作苕粉。

紅苕又稱紅薯,不過一些鄉下地區多稱作苕,去皮研磨後添水製成水澱粉,再加上切絲的土豆混合,一勺舀到平底鍋中,均勻震蕩平鋪,烙成一指厚的苕粉皮。

厚苕粉費時少,寧淮烙了五大片,就收鍋。

等稍微冷卻後,切成小塊。五花肉切片,切薄片,再切一些臘肉,入鍋化油,放入豆豉,放入苕粉翻炒,起鍋後裝了滿滿一盆。

現在,寧淮已經很自覺的用盆裝菜了,他吃不完,兩個小孩和他身後這個找不到事情忙的大人一般都能解決完。

就簡單炒了個臘肉炒苕粉,路上寧淮沒吃過癮,然後煮了個白菜豆腐湯,兩盆。

吃完西瓜的小孩一個端了一個菜盆,寧成夫妻拿碗筷,葉無幽給寧淮和自己添了飯後,就開吃。

看著少爺優雅無比的吃相,寧成夫妻對其他幾人的狼吞虎咽都忍下去了,又看了一眼兩個大盆子,寧成抽了抽嘴角,給春梅夾了一筷子肉。

苕粉勁道,土豆絲綿軟,豆豉和臘肉的味道都浸入其中,明明不是肉,非給他們吃出一股肉味兒來。五花肉就別說了,極薄的肉片被在熱鍋中卷曲,頂端一點肉皮更是黃澄澄,咬下去一口油一口香,脆軟香酥。臘肉不多,卻帶著一股獨特的香味,需要慢慢品嚐,等待香味在口腔中揮發。

少爺的手藝真是越來越好了,這道菜肯定是最近才出來的新品,不過原本寧家酒樓的人可能看不上這種大鍋肉。不過老菜裝盤精致、味道醇美又怎樣,味道十幾年都沒新意,老顧客也隻是寄托一下情懷了。

寧成心裏嗬嗬一聲,對寧家大房和二房鄙視無比,難道寧家不是以廚藝起家?沒了少爺,以為大房和二房那些隻知道吃喝玩樂的敗家子,真能把寧家酒樓發揚光大?

如今老祖宗也去了,想必兩房的人肯定在考慮如何把幾家位置極好的酒樓賣個好價錢吧。

寧成搖頭,卻突然發現葉無幽盯著他,趕緊低頭吃飯。

作者有話要說:啊,土豆絲苕粉炒五花肉或者臘肉在年夜飯上打敗了紅燒雞

作者迷戀過一段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