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昕看過後, 心情竟然有種莫名酸爽, 雖然情節老套,但是打臉打的爽快。沒想到吳悅那樣冷清的高嶺之花,心底原來打的這個主意。
黎昕看了一本後,便將剩下全部送去給爹爹, 等爹爹看完,不論好壞,必然會讓自己給吳悅回禮。到時看回禮, 就知道吳悅入不入自己爹的眼了。
黎府書房, 兩位府上最大的主子又一起處理公務。
書房雖然是重地,可黎文安直接劃分了一半給左纓,而沒有重新找一個房間布置成“夫郎”專用書房。下麵的人都在心底忖度了正君在老爺心裏的地位, 愈發對左纓恭敬了。雖然他們以往也是怕左纓的, 畢竟是左家出來的哥兒, 可娘家厲害也是娘家,越不過老爺的寵愛去。
黎文安與左纓快三十年如一日的感情,整個黎府再也沒有質疑的人, 反而都慶幸自己有這樣的主家。畢竟許多侍衛是正君訓練出來的,跟著老爺正君學, 對嫁給他們的丫鬟也是一心一意。
左纓把府上這月的開支與鋪子上的收益整理了, 對黎文安說:“所有鋪子, 收益都有一定程度的縮水,隻有三兒的鋪子,月月如新。”
“還有長公主府每月送來的周報與雜事報的分紅, 這都三年了,居然還沒有斷。”
黎文安抬起頭,酸了一句:“要是戶部也這麼會賺錢就好了。”
左纓笑了笑:“前天三兒給你出的主意不是很好嗎?沒向上報?”
“報了,不過被說了一頓,然後這事交給禮親王去辦了。”黎文安雖然知道這是君臣之間演的戲,但心靈很受傷,需要夫郎安慰。
“昕哥兒與小郡王關係好,這分紅就斷不了,就算長公主府沒了當家作主的人,也輪不到王家。”黎昕給景淩出的主意,他們是知道的。周報的收入也在戶部,黎家的分紅是從景淩手中撥出來的,毅王的人當初查到這些,還在朝堂上誣陷過黎府插手言論。
門被敲響,守門的小廝送了話本進來。
“這是什麼書?”
“回正君,是三公子送來的,說是轉交新的朋友右相大房吳悅送您的禮物。”小廝放下書,回答。
“吳家,吳悅?”左纓疑惑道,“三兒什麼時候交朋友交到右相府去了?”
黎文安倒是比左纓記憶好一點,說:“吳悅……夫郎不記得了?三兒去學醫的第一年,你在郊外撿到一個小哥兒,當時可喜歡了。”那時候小兒子剛走,夫郎恨不得扔了夫君追上去。
聽他這麼一說,左纓倒是想起來了,“那個小哥兒啊,沒想到他還記得我。”
正好處理完事情,左纓便有興趣看看吳悅送了什麼給他。
下午,黎昕背著小醫包,準備去醫館一趟。出門之前,收到了爹送來的回禮。
一本左纓年輕時的傳記,黎昕知道自己爹年輕跟著家人上過戰場,去過很多地方,這本書他也看過,裏麵不僅是風土人情,還有殘酷戰爭、人生百態。左纓回禮給這本,雖然是黎昕練字時抄寫的,但也代表了左纓的態度。
走出去,開闊眼界,有人在幫著他看路。
黎昕一個人出門去醫館,派了竹子去送禮。
當然不會直接送到右相府,會托中間人轉交。
晚飯後,準備看會兒書的吳悅聽到窗戶被敲響,然後他的貼身侍哥兒春生便悄悄遞了一本用綢布包裹的東西進來。
“大公子,這是黎府三公子送來的。”
吳悅接過書,問:“下午,春興進過我房間沒有?”
春生恭敬道:“大公子料事如神,春興下午趁著公子去了正堂看大夫人,偷進了公子臥房。”
吳悅點頭,讓他下去了。
他自己剛才也看過了,藏在梳妝盒底的簽文已經被拿走了,簽文被他燒了一半,含糊不清的,如果後麵吳府中接連發生了什麼詭異的事情,想必家中老太太一定會往他這邊聯想,到時候絕對會舍小保大。
在這相府,上麵幾尊大佛壓著,吳悅想要有底氣,也沒銀錢收服下人,還不如先離開幾年,起碼在外麵,他可操作的空間大。
對自己的未來操完心後,吳悅滿懷期待的打開了黎昕的禮物。
隻不過在他看到書名下的落款時,一向不動如山的吳悅,驚的差點跳起來。
左纓少時隨軍,寫日記都是用的化名,左少郎。這個名字因緣巧合下傳到國都,還得了先帝美譽,親賜了左少郎的名號。這麼熟悉的名字,吳悅握書的手竟然有些顫抖了。
他從小不受待見,但在吳府中的衣食住行卻是按照嫡哥兒的規矩來的,隻可惜本該被他投入濡慕之情的人不喜他。那一點生養之恩,被吳母的冷言冷語消磨殆盡,七歲那年,吳悅意外被左纓所救,便把全部憧憬放在了一個外人身上,就連平日的習慣也靠著左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