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到中午, 馬車停了下來, 這個鎮子是一個來往商客的落腳點。黎昕照例被聞明遠抱下馬車,然後一行人開了客房準備吃飯洗漱。

吃完飯,黎昕就告訴聞明遠,他要和師兄走捷徑回山。

聞明遠隻怔愣了一瞬間, 便回過神:“好,我去送你。”

黎昕彎了彎眼睛,墊腳親了親聞明遠:“遠哥, 路上要小心。我送你的玉佩還在嗎?”

聞明遠手放到腰上:“在呢。”

黎昕靠在他懷裏:“這可是……師父開過光的, 危急時可以救命。”

【師父的萬能用法·開光】

看著黎昕為自己打算,一時離別的酸苦被甜蜜壓了下去,聞明遠嗯了一聲, 擔任起黎昕和羽狐的護衛。

為了保密, 黎昕隻讓聞明遠送他們。那間小院獨門獨戶, 作為尋仙山眾人的臨時落腳點,特意選在了一個偏僻的地方。

聞明遠騰了一輛馬車出來,裏麵是左纓給黎昕帶的特產, 駕著馬車把兩人送到了目的地。

聞明遠本想送他們進去,但被黎昕阻止了, 一般人是進不了小院的, 隻能在外麵看著, 進去了也不是同一個地方。

聞明遠聽黎昕的話,留在外麵幫黎昕收拾東西,黎昕先將羽狐扶進去, 然後才出來接東西。

“遠哥,路上小心。”頭一次在這種情況下分別,黎昕隻能把說過的話拿出來反複說,“什麼都可以不要,命不能丟。”

黎昕祈盼般的望著他,烏黑的眸子讓聞明遠收緊了手臂:“好,等我回來。”

“遠哥再見。”

“昕哥兒……好好養傷。”

“我會的……”

兩人擁抱著,分別用了整整半個時辰,才磨蹭著準備上路。

黎昕蹲站在大門外,看著聞明遠騎馬離開,直到再也看不到那個馬上高大挺拔的身軀,才大包小包的提著東西進門。

他黎昕,什麼時候也成了,一個盼夫歸的小受受了?相比於景淩和周喜,他攻氣十足啊!可惜這輩子有攻氣的東西恐怕沒有用武之地了。

黎昕歎息著,遺憾搖頭,正準備跨進院子,身後卻傳來一個男人的喊聲。

“請等等!”

“前麵那位小公子請等等!”

傅雪淵騎在一匹駿馬上,一身點綴著金色紋路的黑色長袍讓他整個人看上去高貴無比,不過相比於他的裝扮和出場,傅雪淵頂著亂糟糟的頭發,臉上還帶著難以掩飾的疲憊和悔恨。

“小公子……”傅雪淵翻身下馬,在黎昕麵前三米處停下腳步,“剛才小公子送進去的人,可是叫做羽狐。”

黎昕眨眨眼,這是那個……不知道到底是真渣還是假渣的渣男找上門來了?這個速度,心裏還是有他師兄的嘛,可惜啊……

“羽狐?我倒是有個師兄叫這個名字……不過……”黎昕做出一副憤恨的樣子,“難道是你!對我師兄用了刑!”

“什麼刑?”傅雪淵呼吸一滯,他匆匆出來找人,卻不知道那些人到底對他的小狐狸做了什麼。用了刑……他對山莊中的手段是知道的,那個該死的背叛者,估計是以為小狐狸知道山莊的秘密。

傅雪淵上前一步,也不看黎昕,直接在院門下跪下:“羽兒!我是雪淵,你出來看看我好不好!那些事不是我做的,羽兒你信不信我沒關係,我隻想看看你!”

黎昕:這操作……666。

趁著傅雪淵表白的時機,黎昕直接衝進去,然後關上門。

傅雪淵凝視著那道門,卻沒有直接進去,他知道自己的小狐狸是個什麼脾氣,直接進去倒不如在外麵跪個三天三夜。小狐狸身上的傷估計不輕,心裏肯定也不好受,傅雪淵心裏難受的緊,隻能在外麵一字一句把事情說清楚。

院子內,黎昕看到他的便宜師兄坐在石桌旁喝茶,加上傅雪淵在門外大聲說話,造成了一種羽狐正在茶樓中聽說書的錯覺。

黎昕以拳抵唇,咳嗽一聲道:“師兄,若你想知道一件事情的前因後果,可在係統上交易。不過現在,我們先回山?外麵那個人要不要先和他說一句,不然老是在外麵喊來喊去也不好。”

羽狐換下那身染血的衣袍,重新洗漱後整個人看上去精神了很多。傅雪淵在外麵喊過話後,黎昕發現他便宜師兄眼中也不是死水一片了,眸子中有了光彩。

唉,這樣就被說服了?難怪天下負心漢多,還不是癡心人太好騙。

羽狐說:“小師弟收拾一下東西吧,我去……說兩句就來。”

羽狐放下茶杯,推門出去。

黎昕被大門擋住視線,隻聽見外麵傅雪淵驚喜的叫了一聲師兄的小名。

羽兒?哇啊真肉麻!

要知道隻有成親之後,才能讓夫君喊親昵的稱呼的,不然隻能喊某某哥兒。

師兄已經嫁出去了?好快,不知道嫁了幾年了,有沒有生小孩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