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夕覺得壓製在她身上的人她再也識不得,那是惡魔,奪了她一切的惡魔,連最後一絲尊嚴都不給她。
她無聲的流淚,很想問問陳匪,究竟她做錯了什麼,他要這般待她?折磨她真的能讓他感到快樂嗎?但她亦知道,那樣的蠢問題,隻會得到陳匪一個嘲諷的冷哼,隻會讓她在陳匪麵前更加低賤卑微。
那個人……她再也識不得半分。
一場誰也不痛快的性事結束,陳匪翻身整好衣服一句話都沒留地便離開了。阿夕又疼又累,房門大開著,冷風從門口灌進來,她知道自己此時狼狽又肮髒,她想起身穿起衣服,又想拉把被子把自己罩住,更想找個地縫鑽進去,但她現在連動根手指的力氣都沒有,她甚至絕望地想,就讓她這麼的死去吧,也許死了就不難受了。
陳匪剛踏出門口,候在離門不遠處的佟春眼都不敢抬地跟上他。而青兒則是立即進了屋將門關個嚴實,待見著屋內連動根手指的力氣都沒有的阿夕時她不由得倒抽口氣,有些慶幸自己方才把浣衣院的人都打發了出去。
青兒拉過被子給阿夕蓋上,又打了盆熱水為她洗淨身上的汙物。被陳匪撕碎的衣服已經穿不得了,青兒隻好找了套也不知是誰的衣服匆忙給她一一穿好。
阿夕睜著眼睛任憑青兒擺弄一言不發,青兒也不知該從哪說起。她環視了眼這屋子,最後一咬牙,“姑娘,這地方您怕是不能再呆了。”
即便是方才阿夕那副樣子沒有人瞧見,但陳匪青天白日的大庭廣眾之下將人拉進屋子,這些也夠她受的了。
浣衣院阿夕不能再呆,這時候青兒也不可能把阿夕塞到陳匪眼皮子底下去,想了想,青兒隻好把阿夕帶回自己住的地方。
阿夕在青兒那裏睡了一天一夜,朝陽宮的人帶走一個浣衣院的小宮女自是沒有人過問。
隻是,阿夕醒來後第一件事便是掙紮著下了床要離開。
青兒連忙將人扶住,“姑娘身子還未恢複便在這將養著吧,將軍若是問起,青兒替您擋著。事情已經發生,姑娘還要放寬些心思。而且,這事也不能全怪將軍,聽佟大人說,昨日在朝堂之上二公子竟向將軍討要聖旨說是要娶您,想必將軍是被二公子給氣著了,這才……這才做出這等子過激的事情來。等過兩天將軍氣消了,事情也便會有回旋之地了。”
阿夕冷著臉虛弱地撐著身子推過青兒過來扶她的手,“青兒姑娘不必如此,你我都知,你叫得這名也不是那人,我不知你有何意,但阿夕身上已無更多。”
嗬,所以誰惹著他了他都可以來折磨她嗎?陳匪究竟把她當成什麼了?明明……明明他才是她的仇人,明明是他對不起她……
青兒一愣,臉上寫滿震驚,她沒料到阿夕會說出這樣的話,一時間竟有些不知道該說什麼。
半晌青兒才道:“姑娘……”
阿夕卻似沒聽見般深一腳淺一腳頭重腳輕地離開青兒住的地方,她無意識地走著,待回過神才發現自己要去的方向竟是大明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