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被欺負(1 / 2)

青兒是陳匪當年親自從入宮的一堆瘦瘦小小的小丫頭裏麵挑出來的,後來又一直是他自己在調教,雖武功謀略都不及佟春十分之一,但對陳匪的心思卻拿捏的十分精準,而且人也聰明。

所以當阿夕軟了話來找她求些治凍傷的藥的時候,青兒便道:“姑娘,浣衣院的人再怎麼怕奴婢,奴婢也隻是這朝陽宮的一個小宮女,宮裏的規矩您也知道,奴婢們是不敢擅自拿藥的,若是被發現了,奴婢可就慘了。”

青兒的話說的再怎麼婉轉那也是拒絕的意思,阿夕自己受再多的苦,手上留再多道口子她也不怕,隻是那一點點好不容易得來的溫暖,她覺得自己該珍惜。

青兒看著阿夕的臉色又道:“或許您可以找找佟大人,佟大人是將軍的侍衛,舞刀弄槍的,那藥的時候多,或許他那裏留著一些也說不定。”

青兒說的的確是事實,習武之人,備的藥也多,有些藥倒是能用上。

隻是,她與佟春,早就交惡了。況且,讓她去求一個賣主求榮的人,她是萬萬辦不到的。

阿夕臉色慢慢轉暗,想著要不放棄算了,人是爭不過天也爭不過命的。

一直看著她臉以的青兒又道,“其實,奴婢倒以為姑娘可以直接去找將軍試試。”

阿夕一愣,“他……”

青兒捏捏她的手道:“姑娘聰慧,一定聽過那個關於轎夫的新鞋子的故事。”

那個故事阿夕自是聽過,說是從前有個轎得了一雙新鞋子,他抬轎子時便小心翼翼地,深怕踩著汙水弄髒了鞋子,可是有一天他一不小心踩著一個汙水坑之後,他便想著,反正鞋子已經髒了,所以接下來他抬轎子走路時便不再小心翼翼了。

青兒話裏的深意讓阿夕覺得著惱,羞辱感從大腦上到臉上,她漲紅著臉,可又不知如何發泄。

是啊,青兒說的其實一點也沒錯。

她跟陳匪,睡一次與睡一百次有何區別?

就如小梅所說,像她們這樣的人,最好便是以色侍人,她連色都沒有,能讓將軍看上,她還有什麼不滿的呢。

可是,誰又知她心中滔天的恨意與怨憤呢?

阿夕對著青兒伏了伏身,“打擾青兒姑娘了。”

說著她便離開,像是後麵有猛獸在追趕似的,走的飛快。

她想著,那一日的事,她總能忘記的,這樣她的日子才能好過些,她才能告訴自己要繼續走下去。

可當有人把表麵的那一層紗揭下,底下的赤裸裸就仿佛烙印般,灼著她的身體灼著她的心。

阿夕回浣衣院時,小梅正提著水往柳兒身上沷,而被沷的柳兒則一聲不吭低著頭毫不反抗。

再沒幾天就是冬至了,這幾日大風一刮,天氣冷的不像話。柳兒站在那裏瑟瑟發抖著,嘴裏大喘著氣,仿佛連呼吸都是冰的。

阿夕雙目瞪得老大,她不知道人心怎麼了,一個人的快樂難道就非得建立在另一個人的痛苦之上嗎?

阿夕上前,一把奪過小梅又欲沷水的桶子,桶子裏裝著半桶水,不算輕,阿夕奪過的時候還往後踉蹌了兩步,待她站穩後,她另一隻手迅速抬起桶子,將裏麵的半桶水盡數沷到小梅跟她身後一起欺欠柳兒的那幾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