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夕看了眼跪在地上的青兒,不作聲地自己去取了狐裘披在身上,邊走邊說,“無事,陳匪若是怪罪起來,你便說是我的主意好了。”
阿夕走的又急又快,從地上迅速起身的青兒小跑了兩步才跟上,“姑娘,您慢點,慢一點……”
除夕也沒趕上個好天,大風呼呼的吹著,似刀子把刮在人臉上。阿夕一路從朝陽宮走到大明宮,盡管裹著狐裘但還是冷的直哆嗦。
阿夕與青兒才走到大明宮門口便聽見裏麵陳禮激動萬分的聲音。
“陳匪,你別以為你可以隻手遮天,今日無論如何我們都要跟皇上說上幾句話,否則……”
阿夕快步步入殿內,邊走邊揚聲道:“否則老將軍又當如何?”
阿夕這一句讓所有人的視線都看向了她,陳匪緊鎖著眉看著她,滿臉的不讚同。
被打斷話的陳禮十分不高興,滿臉怒氣:“胡鬧,這大明宮是什麼地方?怎麼來了個胡鬧的女人,來人啊,拖出去亂棍打死。”
陳匪剛想說什麼,便聽到阿夕冷哼一聲,“本公主倒要看看誰敢動手!”
公主?
眾人一驚,紛紛去看阿夕的臉,似驚愕似疑惑,而一邊的陳饉則低著頭不知在想些什麼。
阿夕揚著下巴,對著陳禮道:“怎麼?老將軍不認識朝陽了嗎?”
陳禮似也沒料到,他眯著眼睛一邊看著阿夕一邊道:“嗬,姑娘可別欺負本將軍老眼昏花,朝陽公主早在十年前便葬身火海了,你以為你把你自己臉上燒出塊疤來就是公主了?”
就算是真的又怎麼樣?他陳禮想要得到的東西,任何人都阻止不了。
阿夕似乎料到他會這樣說般,挽直袖子,一直挽到手臂處。
“陳二公子,不知本公主手臂上這塊胎記二公子可還記得?本公主小的時候有次跟二公子玩鬧,從假山上跌了下去,劃破了衣裳露出這塊疤痕。當時二公子還以為是摔破了,我還沒哭二公子就先哭了起來,一個勁的埋怨自己,說自己把我給摔壞了。後來還是我母後解釋說這是塊胎記,你才止了哭。二公子……可還記得?”
麵對阿夕的逼問,陳饉抬起頭,滿臉沉痛地看著阿夕。
他們明明說好了,他不知阿夕為何要臨時變卦去幫陳匪,但……
陳饉閉了閉眼,再睜眼時神色已平靜,他道:“是,我記得。公主手臂上那塊胎記父親也是自曉的,當時因為這事,父親還將孩子關在祠堂關了三天,說孩兒軟弱無用,一個胎記便嚇成了哭包。”
陳饉這無疑是承認了阿夕的身份,陳禮氣得頭頂都快冒煙了,若不是場地不對,他直想一腳踹死陳饉,這一個二個的,他生養的都是些什麼東西?吃裏扒外的賤骨頭!
既已如此,陳禮道:“哦,原來是公主啊,怎麼公主這麼些年一直在宮中?為何我等都不知情?”
陳禮假仁假意地給自己找了個台階,又接著道:“既然公主來了,那麼公主……我等想跟皇上說幾句話而已,公主不會攔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