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說其他,“念諾宮”中媵人卻是戰戰兢兢。
瓷器的破碎聲一聲接著一聲,讓人聽的悚然,不少媵人眼巴巴看著襄鈴,希望她能勸勸,畢竟她沉穩有餘,除了拆鈴也隻有她能勸的住皇貴妃。
見此襄鈴也是暗歎一聲,她家娘娘什麼都好,就是這脾氣上來控也是控製不住,實在是不妥。
接過底下媵人遞過來的盥洗盆和濕巾,襄鈴走上前:“娘娘何必生如此大的氣,氣壞了身子可得不償失。”
貝諾玉又砸落一個花瓶才住手,往日盈盈水眸中是滿滿的狠厲陰霾,咬碎了一口銀牙:“好一個百裏千落,舉辦生辰,還是皇帝規製!”
“娘娘何須動怒,這不過是皇上的表麵功夫罷了。”襄鈴繼續勸:“適才也摔了不少了,不若先淨手,等會讓宮人拿了東西來繼續摔。”
貝諾玉當然知道這隻是表麵功夫,但這正好戳中了她的痛處!百裏千落隻不過是出身好,卻處處壓她一頭,憑什麼!倘若今日這般是她,縱使受多大委屈也是得不到如此待遇的,而這一切,僅僅隻是因為“出身”二字,她怎能不氣!
依言淨了手,貝諾玉換了好幾口氣才平緩下來。氣歸氣,她倒也沒再像襄鈴所說的再讓人拿了東西來砸。也明白襄鈴是在提醒她,這樣下去也並非良策,隻是徒生惱怒。
“現在什麼時辰了?”她問。
“回娘娘,已是辰時三刻了。”襄鈴。
貝諾玉頓了頓,一揮手,似不耐煩:“行了,給本宮更衣。”
聽此,“念諾宮”的一眾人皆鬆了口氣,低氣壓終於過去,感激的看向襄鈴,每次娘娘生氣,襄鈴總有辦法解決。襄鈴也微微一笑,知道貝諾玉是聽進了自己的話,微微福身:“是,娘娘,今日要穿那件?”
眸中一抹厲色閃過,貝諾玉揚了揚眉:“就那件玫紅的的!”
................
“不不不,您....您搞錯了,她不過是個小賤蹄....呃,丫鬟罷了!”空曠的院子裏,這一極盡顫抖的聲音極其突兀。
“丫鬟?那為何...本宮適才聽到了公主!”秋落墨看著眼前仍舊抵賴的人眸中是化不開的冰冷:“莫不是你覺得,本宮是聾了?”
那邊嬤嬤聽此卻“噗通”一聲跪了下來,既然這個人自稱本宮,那便定是正二品以上的妃子,五妃之上!天呐!她到底撞到什麼鬼運,好好的貴人來這偏僻的地方作甚!
“奴婢不是這個意思......”那位嬤嬤梗著嗓子回答。
秋落墨冷笑:“哦?那你是何意?本宮可不明白了。”正當她是傻子不成?這麼拙劣的借口也說的出!
“吳嬤嬤,什麼事啊,外麵這麼吵。”
正在這時,一個大抵是十八九左右的丫頭從屋裏頭走出來,哈欠連天,明顯還是剛睡醒的模樣。
那邊吳嬤嬤跪著不敢說話,隻好一個勁的給她使眼色。
丫頭看見吳嬤嬤跪著露出不解:“嬤嬤,你怎麼跪著了?那傻子人呢?”
吳嬤嬤的肺都快氣炸了,這個傻子!貴人那麼大一人在旁都看不到嗎?還一口一個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