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時。
正是婆子宮人們正打瞌睡偷懶的時候。
而就是這個時段,卻有一個身影行跡詭秘的從落鳳殿出了來,低著頭步伐匆匆,偶爾抬頭看一眼周圍動靜。
穿過冗長的在這午時略顯空曠的宮道,那女子不一會便到了一宮牆跟前。
隻見她伸出手富有節奏的敲幾下牆磚,罷了傾耳聽著,是不是再看一眼周圍,直到那邊也同樣傳來另一種規律似的回應,這女子才微微鬆了口氣,再往前走了幾步,又再次伸手不知在哪裏深深摁了一下,隻聽一聲“哢嚓”機關開啟的聲音,這嚴密的宮牆,竟是憑空多出一個暗門來。
“快些,娘娘等著呢。”
直到暗門全部打開,露出那邊一黑衣人對她催促道,就連臉也被蒙了去。
女子點點頭,利索的穿過暗門,又從那邊扭動了幾下,暗門又被重新合上,仿若它隻是普通的宮牆而已。而另一邊那女子又隨著黑衣人彎彎繞繞拐了好幾道才到一殿門前。
說不上富麗堂皇,卻也是講究的很。
女子抬頭看了一眼那牌匾上的字,最終還是默默低頭走進,直到再入一道門,那黑衣人對她壓低了嗓子:“快些進去吧,我在這守著。”
那女子點點頭,沒再有一絲猶豫。
打了簾子進去,視線便更加開闊,各種精致的物件稱的這宮殿更加熠熠生輝。
女子垂了眼眸,俯身跪下,白玉地板傳來的涼意讓她更清醒了些:“主子。”
隻見前方一鳳凰飛天繞龍屏風,玫紅色和灰色的相配讓它有些詭異,在這殿中光線的映射下更顯蒼白。
屏風後的人影似乎動了動,窈窕有致的裹在寬大的衣袍中不太真切。
半餉,一聲略帶著嘶啞的女聲傳來:可有何異動?”
女子伏低了身子:“回主子,據奴婢打聽,皇後...似乎問太後討來了除夕宴的全權辦理權。”
那屏風後的女子似乎頓了一瞬,才有些不確定的問:“除夕宴?”
“是......”
“可知是為何?”
怪不得她這般問,以前的百裏千落即使身為皇後,也尚少插手這些,更別說專門去討了來。
“奴婢不知。”
“.......”
過了好一會,那人才又開口,聲線中沒了之前的嘶啞,反倒多了隻有綠衣能夠聽出的警告:“綠衣,你從未讓本宮失望。”
“奴婢失責。”被稱作綠衣的女子低眸,身子不由得顫了顫,膝蓋處的冰涼似乎更甚。
“你應是知道,本宮從不留無用之人!”屏風後的人更為淩厲。
“奴婢該死。”
“罷了。”正在綠衣以為自己必死無疑時那人卻突然一轉:“可還有其他異樣?”
綠衣默了一瞬,想起近日發生的事隻覺得頭疼欲裂:“回主子,奴婢覺得...皇後娘娘似乎就跟變了一個人。”說罷補充一句:“許多行事作風也與之前不同。”
“換了一個人?”那聲音詫異了半餉,許是沒想到綠衣會說出這般匪夷所思的事情。
的確,這近日來皇後百裏千落的變化實在太大,簡直是一反常態,沒了之前的忍氣吞聲,幾乎是有仇必報。人人皆道是她轉變了性子,卻沒有人想過,這到底是不是以前的百裏千落。
這想法實在有些駭人聽聞,但好像也不是不可行,皇宮雖然戒備森嚴,但......
“你且先回去,萬勿露了馬腳。”頓了一下,又繼續:“再仔細觀察著,皇後到底還有哪些地方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