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髒的地方就好像被什麼抓住一樣,一點一點的攥緊,痛入骨髓。
秋落墨慢慢睜開了眼,入目的卻是她看了幾年的熟悉的一切。
淺藍色的壁紙,光滑的地板,微暗的台燈,雖然小卻異常整齊的屋子...
這不就正是她生活了好幾年,唯一有所歸屬感隻屬於她一個人的,小小的家嗎!
秋落墨錯愕至極。
難道,難道之前的一切都是浮生一夢。
沒有軒轅帝國,沒有夢魅宮,沒有...軒轅冷絕?
她不是皇後,不是百裏千落,也沒有落水...這一切都隻是夢...?
“啪。”
正在秋落墨胡思亂想時,一滴液體滴落的聲音響起,在這小小的屋子裏格外突兀。
秋落墨不明所以的抬手,待觸到眼角的溫熱時頓時呆住了。
怎麼回事,她怎麼會在哭?
她...在哭?
這怎麼可能!自從懂事之後,不管再苦再累,除了最後那個男人,她幾乎就沒有哭過。
不對,也不是,還有一次...
想到這,秋落墨連忙抬頭,桌上一封攤開的信就那樣赤裸裸的擺在那。
“這,這不可能...”
見到信的那一刹那她臉色突然變得慘白:“這怎麼可能...”
怎麼會這樣?
難道不僅軒轅帝國的一切都是假的,就連之後她遇到他也是假的?
還是說...她又重生了?重生到了幾年前?
秋落墨不知所措,也沒有人能夠告訴她這一切究竟是怎麼回事。
身子微微的顫抖著,秋落墨雙拳緊握,似乎有所隱忍。
似乎過了好久,又似乎隻是幾個呼吸之間。
她終歸還是有些挫敗的將視線定格到桌上那張信紙,唇色發白,仿佛耗盡了畢生的精力。
有些本已經被塵封的連她幾乎都快要忘記的那些記憶紛紛破土而出,如同春天的嫩苗迅速生根發芽,直至參天。
誰也想不到,她從小被“拋棄”送進孤兒院隻是為了保護她,當然她也沒能想到,就算是後來真相全部擺在眼前她也不敢相信。
是的,桌上的信就是那個殺手曾經給她得文件裏其中之一。而寫信人,便是那個對她極為陌生的兩個字,母親。
她從來都不是一個人,那個所謂的好心的資助人也隻是隱藏在幕後的她的那個從來沒見過麵的母親。當然,這是那個殺手告訴她的。
她...也是被母親嗬護著的人嗎。
她慢慢的,慢慢的抬起手,目光定格,信紙已經被淚水浸濕了開頭,看起來有些皺巴巴的。
那字體溫婉,雋秀,卻又透著傲骨錚錚,明明是極為矛盾的兩種感覺卻讓人眼前一亮,不由得想要窺探這字的主人的何等的絕世風華。
字字劍走偏鋒,卻又有溫婉舒適。符合她對母親的所有幻想,也是她多少次所盼望的。然而如今,她卻一點也不想也不想以這樣的方式...
“落兒,也許當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我已經...不在了吧。想來如若我在的話定也是沒有勇氣將它交給你的,也不敢。
你大抵是恨我的,恨我生你卻不養你,對不對,就連你爸爸他...罷了…。”
秋落墨輕輕摩擦著信紙,可以看得出,寫信人恐怕當時也是淚水漣漪吧,她心中不覺隱隱發澀,眸光微暗。
“你也應該知道了,我和你爸爸的工作都很特殊,可我們也心生無奈,畢竟如果可以安樂的生活,誰又願意去過刀口舔血的日子呢。我們也曾向組織多次提出申請,可是每次得到的結果也都隻是被拒絕...
是啊,怎麼能輕易放我們走呢,身為核心成員的我們,知道的太多,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