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同巨石沉進湖底般,既沉又冷。幾乎可以肯定,現在兩人所站的土地不是天坑的底部。天坑底部地麵都是各種碎石,植物也十分茂盛肥碩。
莊笙還是不死心,她準備在周圍走走,或許就是湊巧走到附近的洞中或是其它什麼地方。
曹奐可能也覺得兩人就在這幹等著不是什麼好辦法,便同意在周圍探查,隻是二人害怕濃霧中再次走散,隔著一人距離一前一後慢慢向前摸索。
越走心越涼,周圍沒有邊界,地麵也一直都是平整的黑色沙土。估計走了有大半日功夫,應該到了日落時分,周圍還是那片白茫茫的霧氣。
莊笙有些絕望了,作為一個什麼都不會的普通人,以前的她一直在桃酒的護佑下安逸且快樂,真離開了他就覺得自己是個什麼都不會,一點用處都沒有的廢物。
正在自暴自棄之時,她忽然發現身後的曹奐臉色難看搖搖欲墜,卻還咬著牙跟上她的腳步。
她不是一個人,還有個傷患一直默默堅持跟隨。一定要挺住,會有辦法走出困境的。
莊笙瞬間提起精神,她停住腳步,對曹奐道:“王爺,我們還是休息一會吧,你現在需要保持體力。”
“本王沒事!”曹奐還想逞強,怎奈何頭暈目眩,又是身形不穩,眼看就要跌倒。
莊笙眼疾手快扶住他,讓他慢慢坐在地上。
“讓我看看你後腦的傷。”莊笙也不等曹奐同意,將他披散的頭發撩開,隻見腦後一片血肉模糊,下手的人用的力道真夠大的,為什麼他一直沒說自己傷的這麼重,還忍著疼痛走了這麼久。
莊笙從懷中拿出幹淨潔白的手絹,蓋在傷口上,隨手扯掉自己頭上束發的細帶,又將曹奐的頭冠摘下甩在一邊,用細帶將手帕固定在後腦處,圍著頭部繞了一圈,最後在額頭上打了個結。
“沒有藥,隻能這樣湊活,等出去了再找大夫好好診治一番。”莊笙忙完從懷裏摸出幾塊糕點,早飯沒吃什麼,這是桃酒特地包的讓她帶在路上吃。
曹奐還沒從剛才莊笙一氣嗬成的動作中反應過來,他一向不喜歡不熟的人觸碰他,沒想到剛才自己的腦袋被她的手摸了無數次,還將他的發冠摘下扔了。
一塊糕點遞到眼前,見他沒反應,莊笙將糕點又朝前送了送。
“吃點吧,早晨到現在還什麼都沒吃呢,我隻帶了這些,將就著填肚子吧。總比餓的沒力氣強!”莊笙以為曹奐堂堂王爺嫌棄這些糕點不夠精致或不夠幹淨,才不接手。
過去當皇帝時,隻能算個傀儡,但明麵上還是受人尊敬。後來晉代魏,他成了陳留王,雖說被無數人鄙視,可有晉帝的庇護,還算過的去,起碼沒人敢冒犯他!
像今天這樣,不由分說被一個小姑娘強行包紮,包紮技巧還如此拙劣,也是頭一遭。
他看著莊笙手中邊角揉碎,賣相不是很好的糕點,猶豫了一陣還是接過去,習慣錦衣玉食的曹奐咬了一口糕點,不是很新鮮了,但很甜。
兩人正吃著,忽然濃霧同它突然出現時那般,突然散去,露出周圍的環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