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拉動。
許蘊靈:“?”
許蘊靈有點不服氣,再次嚐試用力拉弓弦,但緊繃的長弦紋絲不動不說,箭矢還很不客氣地掉在了地上。
許蘊靈:“……”
她低頭麵無表情地看地上的箭,趙長淵輕笑了聲,走到她身邊,在楚恒驚訝的目光中,撿起箭矢,手把手教他握弓和拉弦的姿勢。
趙長淵上前一步:“你方才的姿勢和動作不對。”
如果說騎馬讓許蘊靈和趙長淵靠得已經很近了,那麼此刻,兩人的姿勢,無疑更加親密。
趙長淵幾乎貼在她的後背上,雙手裹住許蘊靈,低聲說:“兩腳開立,距離和肩膀同寬,身體微微向前傾……”
“……扣弦以右手的食指、中指和無名指,食指在箭尾的上方,另外兩指置於箭尾下方。手臂下沉,肘內旋,借兩肩的推力將弓拉開……”
趙長淵的聲音磁性沉穩,說話時仿佛就貼在她的耳朵上,許蘊靈原本的注意力全部在弓箭身上,可隨著他一點點的講述,不可避免的分了心。
她全神關注起了趙長淵。
以至於後麵趙長淵講了什麼她已經聽不清楚了,甚至在他手把手帶著她射出一箭時,她也沒什麼反應。
許蘊靈唯一的念頭,隻有:耳朵太熱了,腦袋太暈了,攝政王離她太近了。
“在想什麼?”冷不丁的,耳邊忽然來了趙長淵的這麼一句。
“!”許蘊靈一個激靈,心底再次浮起被抓包的心虛,於此同時,那種異常的感覺再一次閃現。
許蘊靈莫名的慌亂,眨了眨眼,故作鎮定道:“我在琢磨射箭的動作。”
“哦?”趙長淵微微低頭,正好能看到許蘊靈的側臉,能瞧見她黑細纖長的睫毛不安的顫動。
他斂目遮住情緒,再抬眼,眼神陡然變得淩厲。
他再次搭箭,箭矢瞄準樹幹,趙長淵倏然鬆手,箭矢脫弦而出,疾疾射向前方,剛猛的力道,震得樹枝沙沙晃動。
一箭射中樹幹,趙長淵自然地鬆開她,退後一步,好整以暇道:“既然大姑娘頗有心得,不如自己試試?”
然而心思已經完全跑偏的許蘊靈:“?!”
趙長淵看她,許蘊靈與他對視了一眼,眨眨眼睛,條件反射地點點頭,慢吞吞地說:“好。”
好什麼好!她其實一點也不好。
許蘊靈背對趙長淵,笨拙地舉起弓箭,麵上苦了臉。她剛剛到底在瞎想什麼啊,已經丟人現眼過一次了,難道還要在攝政王麵前再丟一次人嗎嗚嗚嗚。
許蘊靈磨磨蹭蹭,趙長淵抱臂立在一旁,無聲地笑了笑,揶揄道:“需要我親自再教你一次嗎?”
再來一次?
許蘊靈愣了愣,意識到攝政王的親自教學是何種方式,立馬果斷搖頭:“不要!”
迅速的反應,惹得趙長淵定定看了她一會兒,淡聲說:“哦,那你自己射一箭我看看,十丈之外有隻兔子。”
說完,他揚了揚下巴,示意許蘊靈去看十丈遠窩在草叢裏的兔子。
許蘊靈找了好半天才看到兔子,不由得:“……”
十丈那麼遠的距離居然都能看到,王爺您是故意的吧。
許蘊靈磨磨唧唧,舉了半天的弓箭也沒有射出去。她僵持了半晌,頹喪地歎氣,扭過頭,苦兮兮對著趙長淵,認命道,“王爺,我不會,您再教我一回吧。”
趙長淵看著她,笑了起來,“好。”
他走向許蘊靈,準備再教她。不遠處有馬蹄聲靠近。趙長淵和許蘊靈停了動作,一同看過去。
一個護衛打扮的陌生男子下馬,在趙長淵年前,抱拳低頭,恭敬道:“王爺,聖上找您。”
穆文帝找趙長淵,他自然不能繼續留下來,他看了一眼許蘊靈。許蘊靈察覺到,當他因為射箭一事將自己置於一旁而踟躕,於是忙擺了擺手,“我沒關係,王爺您去吧。”
趙長淵微微頷首,帶著楚恒一道離開,但把黑風留給了許蘊靈。
許蘊靈撫了撫黑風的脖子,看著趙長淵的身影消失在林場,這才收回目光,偏頭對清月說,“我們走吧。”
隻是許蘊靈牽著黑風沒走出幾步,迎麵而來一幫嬉鬧的紈絝子弟,他們原本說說笑笑,不知是誰指了指不遠處的許蘊靈,一幫人突然靜了下來,眼睛驀地一亮。
紈絝子弟互相對視了一眼,玩味一笑,一起走向許蘊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