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
哪裏腰。
蘇漾都快感覺不到腰的存在了。
皇帝按著她的手微微鬆了鬆, 隨後目光掠向她腰間,也許是動作幅度過大,導致那一處膚色浮上了淡粉, 但因一塊青紫,就感覺顯得沒有那麼明顯。
所以康熙這一會兒才突然察覺到。
她顯然是不會給出答複了, 康熙黑沉的眸光微動, 隨後不再揪著這個話題。
青紫到底出現的,他心中已經有了計較。
敬事房的小公公在門外, 蹲下, 老老實實的記著一天又一天的數據。
這登記冊又是嶄新的一本。
公公低聲說:“這主子娘娘,登記在冊許多頁了, 為啥這肚子……”
遲遲沒有聲音呢。
旁邊一個年長他的小公公, 拍了下他:“主子的事你少管, 老老實實記錄就行!”
登記的小公公籲了口氣,用力點點頭。
他還算是在敬事房待得久的一位。
剛剛的一句問話,隻是他忍了很久,悄悄對同僚說的。
被擋回去了以後, 也不在意。
將來更是要謹言慎行才好, 免得學了前麵兩個公公,一道被送了其他地方, 也不知現在活著還是沒活著。
月色朦朧,秋也接近尾端。
夜晚清涼的風吹來,陣陣爽快。
枝丫簌簌搖動,銀白月色點綴著枝頭, 細長葉子,錯落有致的虛影貼在地麵。
恍恍惚惚、輕輕搖搖。
一夜過去。
早起暖陽微升,蘇漾從甜美的睡夢中醒來時, 下意識的伸了伸手。以為和從前一樣,又是冷冰冰的床褥,臉上些微的情緒還沒展露出來,手就碰到了熱熱的一具身體。
身體的溫度可比她高了許多,一摸就是這皇帝,還沒走。
竟也沒走。
蘇漾有些意外的睜開眼。
康熙臉色不定的瞧著她,摁住手:“早上不要亂摸。”
“……”
蘇漾安靜了片刻,從床上爬起來,爬到中途差點倒了下去。
她腦子有點暈。
可能是縱欲過度了。
早上的避子湯,還得喝。
按照昨晚這皇帝那麼瘋,估計沒有也得有了。
康熙伸手拉她:“你不困?”
以前都是要睡好久才起來,他之前上早朝時,這人睡得跟那什麼一樣,直接鬧不醒。
蘇漾揉了揉額頭,道:“我喝點水,你別鬧。”
敢用這種語氣跟皇帝說話的,她還是第一個人。
康熙頓了頓,鬆了手。
“話說皇上您早上怎麼不去早朝?”
“今日文武百官休沐。”
蘇漾嘖了聲,道:“難怪。”
她起床洗漱淨手,發現手掌心有些發紅脫皮,也不知道這皇帝趁她睡著之後幹了什麼,竟顯得有些嚴重。
蘇漾沒來得及喊外麵的凝夏,拿了黑玉養顏膏在手上塗了塗。
隨後她提著嗓音道:
“凝夏!”
一轉身,發現這皇帝也起來了。
他穿著明黃的龍袍,英俊挺拔,刀削斧鑿的臉,鋒利而銳氣,一雙黑沉眼眸,本是帶著冷,卻因他麵對的人不同,而顯得暖意溫柔。
蘇漾微一挑眉,將帕子遞過去:“洗洗臉。”
再漱漱口。
皇帝依言接了過來,仔細的擦了擦,漱口後淨手。
這是蘇漾在長春宮來以後,這皇帝第一次沒有大早上的跑路,顯得像渣男行為。
凝夏聽見動靜,推開門。
多魚端著避子湯進來,一開門那股藥味顯得無處不在。
蘇漾皺了下眉梢,望過去。
這藥應該是放了一會了,沒什麼熱氣,若是再晚點,估計會直接冷掉,冷掉重溫她經曆過一次,那簡直是難以再次入口。
康熙沒做聲,就站在旁側,看著她毫不猶豫的走過去,端起碗時,要準備喝了。
她纖細手腕端著黑乎乎的藥碗,不知怎麼頓了頓,回頭瞧了一眼皇帝。
她確實有點猶豫了。
昨日看見的奶團子小胤禛,可可愛愛。
若這個奶團子是自己的孩子,她一定會好好陪著他玩一玩。
因生了這個念頭,她開始有了
遲疑。
皇帝沒有說勸阻不喝的意思。
反而坦坦蕩蕩,在這方麵任由她自己選擇,哪怕宮裏出了流言蜚語,他隻是讓梁九功進行鎮壓下去。
不過今天這藥。
確實是有一點小心思的。
他讓人,換了避子湯。
這黑乎乎藥碗裏,裝著的隻是補身子的中藥,並不是徐忠開的避子湯的藥方。
最後蘇漾放入嘴邊要喝時,還是放下了。
她想著,反正積攢的願力還差很多,若養個崽崽在膝下玩一玩,可是不錯的。
“今日不喝了。”
她將藥碗重新放在托盤裏,對著多魚說:“今日的倒掉,以後再說。”
早膳是大補粥,與兩碟鹹菜。
蘇漾初時還有些嫌棄這粥,怕吃不慣,後來一經口了,確實發現味道不錯,而且在入喉嚨以後,如暖流在胃裏悄然安撫。
凝夏道:“主子,這早膳,是禦膳房用了十幾種料熬了幾個時辰才熬出來的。”
才不是她以為的清湯寡水來著。
蘇漾吸了口氣,瞪了瞪她。
要不要這麼揭短。
她說這皇後每天喝粥那不得消瘦成啥樣,那農民伯伯猜測挑著金扁擔。
也就同理了。
不過粥一般經不住餓。
蘇漾喝了兩碗後,吃撐了。
皇帝用完早膳後離開,蘇漾不知道他突然生了什麼興致,那感覺就有點得意的樣子。
後過了一月,蘇漾例假準時來了。
她看著裙角的一點紅,輕歎道:“這也不是我不努力。怪不得我。”
後來這例假來的消息,傳至皇帝耳邊。
他批閱奏折時,梁九功低聲說:“雅嬪娘娘,見紅,應該……”
應該還沒懷上,後一句話他不敢說出口。
康熙將禦筆重重一擱,平靜地叫他滾。
梁九功馬不停蹄的滾了出去。
乾清宮外驕陽如火,曬得烈日炎炎。
梁九功擦了擦頭上的汗。
邊上的徒弟給他遞過來一張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