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靜秋說這話時,眼珠子溜溜的轉,羨慕、嫉妒的表情,交替出現在了臉上,最後竟是全部換做了欣喜。
沈香苗挑了眉,心裏冷笑了一聲。
這歡喜,自然不是因為知道她們二房有自己營生而替二房高興,怕是因為知道了這沈記是沈家二房開的,開鋪子的人又是自己的堂妹,就能沾些便宜了吧。
果不其然,沈靜秋咧嘴笑了笑:“香苗,早些時候就聽說你在鎮上賣鹵串等吃食,竟是不知道也賣這些東西,瞧著你們這這麼多人買,也一定很好吃,論起來咱們兩家可是親叔伯姊妹,我都還沒嚐過你做的這些吃食類。”
沈靜秋斜了斜眼睛,指責沈香苗不顧及親情,自私小氣。
常言道,來而不往非禮也。
既是對方出招,自然需要回敬回去。
“養家糊口的小生意罷了,辛辛苦苦的沒人幫襯不說,也賺不到幾個錢,還得惦記著有人占便宜,也是難的很呢!”沈香苗皮笑肉不笑的應了一句,接著迷了眼促狹一笑:“靜秋姐今兒個怎麼來鎮上了,莫不是跟大伯娘一起來扯料子來了?我瞧著布莊裏進的新織花緞子,拿來做秋裝很是好看,大伯娘疼你,隻要你開口,自然會給你扯的。”
沈靜秋的嘴角抽了幾下。
提起衣裳料子的事兒,沈靜秋就氣的不輕,之前答應的好好的,徐氏卻反悔了,好容易前幾日舅舅上門來,又當著大家的麵把這事兒給應下來了,結果又幾天過去了,依舊是沒動靜。
沈靜秋追問了幾次,徐氏都說事兒還沒有辦成,沒有錢來扯料子。
為此,沈靜秋覺得徐氏明顯還是往後拖的套路,氣憤不已。
這會兒沈香苗提及這件事情,沈靜秋又想起前些日子在她麵前誇下的海口,如今更是氣的夠嗆。
本著堅決不能在沈香苗麵前落了下風的想法,沈靜秋頭一揚,爽快回道:“那是,娘還說不單要給我扯新衣裳,還給我買花戴,可不是那種布花,是珠子串的花呢……”
沈靜秋口沫橫飛的,擺明是炫耀的態度呢。
末了尤覺得不夠,接著說道:“哎,香苗,我瞧著你們吃食賣的也好,就是你倆這幹活實在是慢,這樣可怎麼掙錢啊……”
沈香苗一臉笑盈盈的瞧著沈靜秋在這吆五喝六的把自己當人物,看笑話一般的抿嘴直笑,沈文韜在那裏直撇嘴,大聲的嚷嚷起來:“哎呀呀,我這腰,忽的就疼起來了……”
沈靜秋正說的起勁呢,被沈文韜這麼聒噪的聲音打斷,頓時不滿,臉就拉了下來:“小孩子家家的,哪裏來的腰,幹點活兒就喊這疼那癢的,莫不是想著偷懶不成?”
謔!
當真是好大的一張臉那,這些話竟也說得出口呢。
老板香苗姐還沒發話,你沈靜秋竟是也有臉在這訓斥?
沈文韜嘻嘻一笑,拍了拍自己的腰:“這不是腰還能是腿不成?我這幹活累的,喊聲腰疼也是自然,靜秋姐一直在這站著說話,輕鬆的很,自然是不會腰疼咯。”
這擺明了是暗暗說沈靜秋站著說話不腰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