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順通這話十分明了,意思就是沈福田與徐氏做事實在是不仁義,往後大房一家遇到什麼事兒,老三一家不願伸手幫忙,那就不幫,他們老兩口絕不會說什麼。
“爹,娘,這事兒你們不開口,我心裏頭也有數。”沈福海朗聲說道:“我脾氣直來直去慣了,也不會拐彎抹角,誰帶我好,我便待誰好,待我不好的,也別怪我不仁不義。”
沈順通對自己小兒子自然也是了解的,輕輕的點了點頭:“這樣也好,給老大一家的長長記性,也免得總覺得其他兩家都是好欺負的軟麵團。”
“說起來這事兒了,既是那黃大仙兒是個江湖騙子,那說的話便是胡謅的,之前說文鬆是什麼文曲星下凡,往後中狀元,豈不是也是滿嘴胡話?”楊氏想到了這一層,猛地驚道。
沈福海眨了眨眼:“那黃什麼的不是說這回是他們合起夥來騙人麼,那上回肯定也不是真的,隻是上回是不是他們合夥,那就……”
“一定是!”楊氏咬了咬牙:“徐氏最是喜歡打小算盤的,說不準上回也是她和那黃大仙兒合夥,說文鬆是文曲星,要去讀什麼青梅書院,就想著讓老二和老三一家的給他們家出銀子!這心思,真是壞透了!”
“虧你當初還拿了嫁妝給他們!”沈順通一不留神,便說溜了嘴。
沈福海和張氏互相望了一眼,張氏這會兒是不好開口說話的,沈福海便開了口:“娘你拿了東西給大哥大嫂?”
“拿了對陪嫁的銀鐲子。”楊氏這會兒又氣沈福田和徐氏的算計,也有些上當不察的懊惱和訕訕:“原本是想著文鬆真是文曲星,我們做老人的也不能撒手不管,二來呢也盤算著堵一堵老大一家的口,免得他們出去說三道四的說你們的不是……”
“娘怕是想的過於簡單了,前些日子大哥大嫂可是沒少在外頭編排我們的不是,話說的可難聽了,還讓香苗聽見好好教訓了一通。”張氏插了句話。
“這不是發覺上當,又後悔麼……”楊氏黯然歎了口氣。
“這可不能白白上了這個當,老大一家的居心不良,東西可不能讓他們白白得了去,那是你的嫁妝首飾,可不能便宜了他們!”沈順通站了起來,招呼了沈福海和張氏:“你們倆隨我去,幫你娘把那鐲子給要回來。”
沈順通想的周全,沈福田倒也罷了,雖是蔫兒壞可表麵上卻也是不反抗的,那徐氏卻是潑辣難產的,他一個做公爹的總不好和兒媳婦掐起來,帶上沈福海和張氏,他們做小輩的說些什麼做些什麼,倒也沒人說三到四的。
“成。”沈福海和張氏對這事自然是十分樂意,點了點頭便站起來,將巧慧暫放到呂氏那,隨沈順通和楊氏去了沈福田和徐氏那裏。
祠堂那邊該打的棍子也打了。
黃嶺被打了一個屁股開花,站也站不住,趴在地上隻哀嚎,一邊還哀求著旁人將他送回去。
這黃嶺再怎麼說也不是河西村的人,更是不是姓沈的,回去還得讓黃氏族長往後好好看管,沈遠堂也就派人趕了牛車將那黃嶺給送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