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香苗冷冷的瞪了此時顯得有些驚慌失措的吳大勺,喝道:“物證在此,你竟是還想抵賴?”
眼瞧著事跡敗露,吳大勺不由得顫抖了一下,嘴唇更是慘白一片。
但很快他便穩了情緒,瞧向沈香苗的眼神中鄙夷十足。
吳大勺裂了嘴角道:“那又如何?”
“是,是我給你們沈記下了藥,為的就是讓你這個壓根就上不得台麵的鹵味攤子聲名狼藉,趁早從這月滿樓中滾出去!”
“也不瞧瞧你是什麼東西,一個鄉野村姑,弄一些上不得台麵的東西就想借著月滿樓的名號做自個兒的生意,還想踩在我的頭上,我告訴你,你這是癡心妄想!”
吳大勺這會兒仿佛是瘋魔了一般,指著沈香苗破口大罵起來。
好歹也是月滿樓的掌勺大廚,心胸狹隘,因妒成恨,處處針對於她,最後還用了這等下三濫不入流的手段,真是可笑至極。
沈香苗冷眼瞧著吳大勺這瘋癲的舉動,嗬嗬冷笑。
吳大勺本就覺得十分憋屈,事跡敗露之後滿腔怒火,如今再瞧著沈香苗這一副嘲弄的神情,越發的怒火中燒,不由分說的就握了拳頭朝那沈香苗臉上揮去。
沈香苗下意識的就去摸菜刀。
“吳叔!”方懷仁此時衝了過來,將吳大勺的拳頭攔了下來,隨後紅著眼睛問道:“吳叔,你怎能做出這等事情來?”
“既上次之事後,我還以為你能痛改前非,怎的到了現在還執迷不悟?”
剛剛聽了喬大有說了事情的始末之後,方懷仁便趕緊趕了過來,想找吳大勺問個清楚,看這事是不是他做的。
不曾想剛到了屋子外頭,就聽到吳大勺歇斯底裏的咆哮,不但承認了自個兒的所作所為,還將沈香苗與沈記劈頭蓋臉的罵了一通,甚至還要出手打人。
這令方懷仁十分痛心。
然而,“痛改前非”、“執迷不悟”這樣的話落在了吳大勺的耳朵裏,卻讓他覺得比刀割還疼,顫抖著聲音問:“掌櫃的,你是覺得我一直做得都是錯的?”
本是合夥做生意,月滿樓有了沈記,沈記依靠月滿樓,這本是相輔相成、共贏的事,而且那沈香苗平日裏做生意也好,待這月滿樓的人也好都十分和善,挑不出半分的錯處。
可這吳大勺卻偏偏要雞蛋裏挑骨頭,處處刁難沈香苗,還時不時的尋些麻煩,弄得沈記和月滿樓都雞飛狗跳,不得安生。
而且一次比一次離譜,一次比一次過分。
這何止是錯的,簡直是大錯特錯,簡直到了令人發指的地步!
方懷仁真想將心底的話一字不落的說給吳大勺聽讓他好好反省一下自個兒的所作所為,可一想到他父親臨終前的托付以及吳大勺的辛勞,那些話到了嘴邊又硬生生的咽了下去。
最後方懷仁啞了嗓子隻吐了一句話出來:“吳叔,回頭是岸。”
這是方懷仁對吳大勺的期望,也是叮囑。
吳大勺呆愣在原地,原本緊握的拳頭此時完全鬆散了下來,無力的垂在了身邊,一雙眼睛通紅無比,直直的盯著方懷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