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香苗一邊說,一邊和沈福海、沈文韜一起將老婦人往屋子裏頭抬。
呂氏不曉得發生什麼,雖說十分詫異為何帶了一位老婦人回家,但這會兒聽著沈香苗語氣十分急切,便知道此時情況緊急,應了一聲之後,趕緊去準備床鋪。
安頓這老婦人躺下之後,便趕緊去燒熱水。
沈香苗給那老夫人蓋了棉被,幫著灌好湯婆子之後,塞進棉被之中。
又生了個炭盆在屋子裏頭,靠著床邊烘烤。
周邊有了東西在溫暖,能明顯感覺的到老婦人臉上的顏色從最初的蒼白,漸漸有了血色,嘴唇則是從最初的青紫,漸漸恢複了常色,呼吸也比方才有力許多。
照著這樣子來看的話,估摸著這人應當沒什麼大事了。
沈香苗一顆懸著的心,漸漸放回到了肚子裏頭。
沈福海和沈文韜一直圍著炭火烤,這會兒緩過勁兒來,道:“要不這會兒去請了大夫過來瞧瞧?這老婦人瞧著年紀大了,又凍了這麼許久,怕是身子吃不住呢。”
“是得去找大夫。”沈香苗十分歉意的看了沈福海一眼:“又要勞煩三叔多跑上一遭,外頭天寒地凍的……”
“說這話見外了不是,我是你三叔。”沈福海笑道,伸手拍了拍沈香苗的肩膀,拿著鞭子就往外走。
呂氏這會兒端了點熱湯和饅頭過來,瞧見沈福海和沈文韜要往外走,急忙喊道:“肉片湯,就著饅頭趕緊趁熱吃點,暖暖和和的再出門。”
沈福海晚飯還不曾吃,這會兒肚子也餓的慌了,又是在沈香苗家裏頭不用作假的,便端了碗起來,大口的吃喝起來。
父子倆狼吞虎咽的各自喝了一大碗的肉片湯,吃了饅頭,放下碗抹了嘴便出了門。
呂氏收拾了碗筷,又給沈香苗端了一碗過來:“鐵蛋這會兒在他房裏頭練字呢,方才我就沒讓他出來,我和鐵蛋也已經吃過飯了,你也趕緊喝點肉片湯。”
沈香苗這會兒肚子也有些空,端起碗來小口喝著,隻是依舊有些擔憂老婦人的狀況,時不時的瞟上兩眼。
“這老婦人身上的衣裳瞧著質地極好,應當不是窮苦人家的,隻是不曉得怎會一個人在外頭,這天寒地凍的,若是有個三長兩短可如何是好?”呂氏方才從沈香苗口中得知這如何救得這老婦人後,便一直唏噓不已。
“家裏頭的人難不成就不曾方覺她不見了不成,也不出來尋一尋?”
呂氏又是歎息一聲。
沈香苗也擰了眉起來。
的確是奇怪的很,這老婦人雖說年歲不小,但手上和臉上的皮膚卻十分白皙,不像尋常人家出身的,而且穿的十分單薄,腳上的鞋都不曾穿好,踩了後腳跟。
顯然,像是一直躺在床上,隻披了外衣,草草穿了鞋便出門了。
他們家人竟是不曾阻攔,這著實是奇怪的很。
更奇怪的是,這麼冷的天,這老婦人竟是一個人隻身外出……
各方麵都太奇怪了些。
沈香苗光顧著思索,手僵在了半空中,碗中的肉片湯險些都灑了出來,呂氏見狀,略推了一推:“這會兒想這些怕也是無用,還是等待會兒大夫來了之後,幫著瞧一瞧有無大礙,等她醒了來,問清楚便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