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這兩個老不死的當真是越發偏向著二房一家了,這油鹽不進也就罷了,可往常多少也給他們家一些麵子,不把話說的那麼絕,可現在什麼話都往外說,可見這眼裏壓根已是沒了他們一家呢。
沈福田和徐氏想到這裏,心裏頭越發的氣了。
互相望了一眼後,心裏頭便開始盤算了起來。
既是這事兒讓他們不如意,那他們也鐵定不讓沈香苗一家如意了去,到時候必定得找些事端來,讓他們不痛快才成。
“你們兩個,也莫要想著生事端來,安安分分的倒是還成,若是再想著生些亂七八糟的心思來,也別怪我們翻臉。”
沈順通喝道:“醜話說到前頭的,若是你們兩個再不識數的話,我們老兩口百年之後,留的東西你們休想拿走一文錢!”
沈福田和徐氏頓時一驚,立刻慌張了起來。
家中田地不多,沈順通和楊氏兩個人名下有兩畝田地,到時候分一分還是能分上一些,而且老兩口平日裏過得節儉,各家給的孝敬都悉數攢了起來,再加上曾經楊氏的陪嫁,這手裏頭咋的也有上一些東西。
更重要的是老兩口這處院落,和這兩間大瓦房。
這大瓦房蓋的時間晚,是三家各自出了銀錢一起蓋得,比沈福田和徐氏的那三間房子還要新一些,而且和他們家挨的又近,完全可以打通了拚成一處院落。
原本沈福田和徐氏就盤算著,等著沈順通與楊氏老了之後,就想辦法將這兩間瓦房弄到手裏頭來,好好拾掇拾掇的,到時候給了沈文鬆成家時用。
若真是沈順通與楊氏下了狠心,這手裏頭的東西一丁點也不分給大房的話,那就真的是虧大了。
沈福田和徐氏立刻將那不軌心思壓了下去。
“爹娘這話說的,我們倆怎會是哪種人?咱們都是一家人,在誰家擺年夜飯不是擺,爹娘既是定了在二弟妹家,那便在他們家吧。”徐氏嗬嗬一笑道。
“是啊,一切都還是聽爹娘的。”沈福田站了起來,道:“那我倆這會兒就回家去拾掇拾掇,和二弟妹、福海他們商量商量,各家都出些什麼東西。”
“成,去吧。”沈順通點頭。
沈福田拉著徐氏趕緊走了。
瞧著兩個人急急忙忙的去了,一直沒說話的楊氏冷哼了聲:“這兩個人,心裏頭盤算的什麼還當咱們是不知道還是咋的?真當別人都傻,就他們兩個精明?”
真是夠了!
楊氏氣憤不已,又補了一句,道:“瞧著這會兒咱們說什麼便是什麼的,不曉得這背地裏怎麼說道咱們兩個呢。”
“他們說道便說道了去,說道也占不到一分的便宜,他們還得自個兒生一通悶氣了去,算起來也算是他們吃虧。”沈順通瞧著楊氏生氣,寬慰道。
楊氏自然曉得沈順通這是在安慰她的,頓時心裏頭一暖,拍了拍沈順通的手背。
但一想到沈福田和徐氏,這心裏頭還是覺得憋屈的很,長歎了一口氣:“哎,怎的就有這麼個不成器的兒子,還攤上一個不省心的兒媳婦,上輩子造了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