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是沈姑娘相邀,那在下便恭敬不如從命了。”盧少業輕笑道。
隻是那抹笑容中,怎麼看都有些狡黠的意味。
分明是他一臉期盼,她不得不答應的,轉瞬間便成了,她極力邀請,他卻之不恭了。
當真是,狡猾無比!
沈香苗斜眼瞅了盧少業一眼,但見他一副儼然無事的模樣,甚至還嬉皮笑臉的誇讚道:“沈姑娘做的火鍋真好吃。”
倒是讓沈香苗方才那些許的氣憤頓時都煙消雲散了。
索性不是頭一次見識到他的厚顏無恥,也算是習慣了。
沈香苗抿唇。
飯飽之餘,閑聊幾句之後,盧少業便告辭離去。
“多謝沈姑娘款待。”盧少業連聲道謝,卻又補充道:“另外還要多謝沈姑娘前些日子給了在下的那枚頭花。”
“盧公子客氣。”沈香苗笑答,隻是對於後一句的道謝時,略覺得有些奇怪。
此事上次盧少業已經謝過,這次又舊事重提,到感覺不像是盧少業這種“厚顏無恥”之人做出來的事情。
不過也有可能是他心存謝意,所以又提上一兩句吧。
沈香苗這般思索,卻並不甚在意。
盧少業眨了眨眼睛,目光中眼神明暗不定,倒是頗有深意的望了天狼一眼。
真是期望這隻成了精的狼狗,待會兒能幫上點小忙什麼的。
偏偏天狼這會兒正興致勃勃的啃著鐵蛋先前給的肉骨頭,儼然一副不亦樂乎的模樣,連看也不看盧少業一眼。
得,終究還是派不上絲毫的用處,到時候還是得等著沈香苗自己發現才成。
不過沈香苗平日裏似乎不用脂粉,除那次之外,似乎連發飾也很少戴,想讓沈香苗發現偷偷放進去的發簪,似乎也需要等上一段時日。
現在期盼的是,沈香苗去拿梳子時,能看得到吧。
盧少業略定了定神,告辭離去。
沈香苗與家人收拾完畢之後,將該鹵製的東西都鹵製好之後,如同往常一般,回房休息。
隻是今日,天狼不動聲色的在後頭跟了進來,進了沈香苗的房間。
瞧著這一大團毛茸茸蹲在自己腳下,沈香苗不由得笑了笑:“你這家夥,不是說不許進屋子來麼。”
天狼在地上打了個滾兒,一副賣萌不肯離去的模樣。
“難不成給你的肉骨頭不夠吃不成?等下再給你拿一個去,這總行了吧,你快些出去吧。”沈香苗笑道。
天狼依舊不肯離去,反而是低聲“汪汪”叫了兩聲,隨後則是跑到了沈香苗床邊的桌前,衝著那桌子又叫了兩聲。
這下子,沈香苗頓時嚴肅起來。
天狼尋常並不進屋,而且也不會有這般表現,這幅模樣,分明是要告訴她,這桌上有問題。
沈香苗十分謹慎的看了看桌子。
桌子倒是不曾有什麼異常,而上頭也不過是擺了一個花瓶,裏頭插了兩隻完全綻放的春梅花,瞧著也沒有半分的問題。
剩下的,便是妝奩了。
可這裏頭,按說更沒有什麼問題了,不過是梳子,雪花膏,還有一盒幾乎不用的葵花粉和胭脂,兩個從前呂氏送給她的,極少戴過的頭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