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馮氏快步離開,沈香苗抿了抿唇,重新係上圍裙開始做活。
倒是孟令傑,湊了過來。
方才他雖是在外頭的,但也聽到了裏頭的動靜,雖說不知道整件事情的前因後果,卻也是能看出來些眉目,知道這馮氏似乎是犯了錯,而且並不怎麼靠得住的。
便擰眉對沈香苗說道:“沈姑娘,瞧著這馮氏是個靠不住,你讓她去喊胡嫂子,若是她又心生歹意,挑撥離間了,壞了你和胡嫂子之間的情誼,那便不好了。”
“我便是為何我同意了讓她去。”沈香苗抿了抿唇:“方才她又是下跪又是磕頭的,但凡站在我這個位置的,十之八九是心有不忍,不忍心再繼續苛責,我這心自然也是肉長的,見不得這般。”
“隻是,這下跪磕頭一事,卻又能分開來說,一是這馮氏當真是認識到了自個兒的錯,虔心認錯,後悔不已,二來呢便是這馮氏大有破釜沉舟之感,索性一不做二不休的撕下臉麵下跪認錯,讓我不得不應。”
“我一時分辨不出,也難以判斷這馮氏究竟是不是要改邪歸正,隻好先順著她的話說,但要求要和胡嫂子當麵說個清楚,便是要借這個事看看這馮氏表現如何,若是當真是改邪歸正,這事我倒是不介意既往不咎,可若是不知悔改,也就別怪我鐵石心腸了。”
“這原本便是我思量好的,即便是這馮氏不說話,我便也是要這麼提議的。”沈香苗笑道,解釋了這其中的緣由。
孟令傑先是聽的眼睛都瞪大了,片刻後衝沈香苗豎起了大拇指:“沈姑娘睿智聰慧,無人能及。”
“哪裏就說的這麼厲害了,不過就是些小伎倆而已。”沈香苗止了笑,衝孟令傑說道:“孟二哥的鍋盔手藝瞧著長進不少?”
在孟記糕餅鋪子裏頭做活,平日裏看孟維生做各種糕餅,孟令傑自然也是耳濡目染的,平日裏更是在孟維生忙的時候幫幫忙,也學了不少,這鍋盔眼下便能學著做的有模有樣的出來了。
“還成,比著大哥的還是差上不少,還得多練習才成。”孟令傑摸了摸鼻子,笑道。
“孟大哥自小便學著做燒餅,這手上的功夫從小練,自是比常人更擅長做麵點,孟二哥是初學,能學到這個份上已經很厲害了。”
沈香苗的誇讚自是令孟令傑不由得咧嘴直笑,將爐內烤的香香脆脆的鍋盔拿了出來,放在那排好,看著外頭沒什麼客人來,便幫著沈香苗把裏頭做好的糕點都擺到架子上去。
什麼蘿卜糕,各色發糕,什麼山藥糕,金屋藏嬌什麼的,都挨個擺了上去,待孟令傑看到一個個,圓圓的,泛著淺紅棕色的,而且瞧著軟軟的糕點時,不由得開口問道:“沈姑娘,這是什麼?”
“我昨兒個新試著做的,叫做雞蛋糕,你嚐嚐看。”沈香苗伸手拿了一個起來,遞給孟令傑。
孟令傑著實是想嚐嚐這所謂的雞蛋糕是何滋味,便也就不推諉客氣,接了過來之後,也不掰開,直接送到嘴邊咬了一大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