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可以說是處處為生意考慮,處處為沈香苗著想,這單單從表麵上來瞧的,是沒有任何的錯處。
但,不妥的是,顧長淩最後兩條的內容。
她與章筠庭有私交,鐵蛋和章弘鈺要考取青梅書院,這樣的事情顧長淩竟然也能知道的一清二楚。
“看來,顧公子在與人合作之時,事先也是下了不少的功夫的。”沈香苗笑道,將雙臂抱在了胸前。
“做生意,大把的銀子投了出去的,自然也要思考著是否能夠完全收的回來,或者能多收回來一些,顧家雖說家大業大,在外人看來是有了金山銀山,幾輩子不愁吃喝的,但總的來說是積少成多,一點一點從小處攢起來的。”
“但凡我顧家的子孫,自小就聽這些,也這般的來做,長輩們更是言傳身教,我既是顧家之人,自是不能不從。”
顧長淩解釋了一番。
這樣的說辭,到是也沒有任何的不妥之處。
的確,顧家是家大業大,但之所以能做到家大業大,生意遍天下,想必也是因為做生意十分謹慎的緣故。
如若不然,若是仗著自己有些家底就肆意妄為,不在意這些,隻怕顧家就算再大的家業,也架不住那些有心之人的陰謀詭計。
若是從這處來論的話,沈香苗到是覺得,並沒有什麼錯處。
就像她和方懷仁和那閆世先打算合夥開蜀香閣之時,不也是多方打聽,確認了閆世先的人品,家財等,這才放下心來的麼?
知彼知己,百戰不殆,這句話不但適用於戰場之上,更是適用於生意場上,對手如此,合作夥伴亦是如此。
隻是,這樣說來的話……
這顧長淩已是將她家的底細打聽的清清楚楚,家有幾口人,都在做什麼,平日裏都與什麼人來往都這般清清楚楚的,那是不是說,他也知曉她家還有爺爺奶奶,三叔一家。
所以,顧淳方才去沈福海家找她的時候,一眼就瞧出來了那百合並非是他們家中之人,而是外來的陌生人吧,也因此,才有了那句“需要不需要幫忙”的話?
大約,也是有這樣的可能性的。
如若不然,沈香苗想不出來,若是此事是顧長淩指使的話,這樣做的緣由。
如若是與沈家為敵,沈香苗自認為自己一家和龐大且富有的顧家相比,沒有任何的可比性,若是想對付,不過就是一句話的事,大把的人願意為他們賣命,實在是範不著別人用這樣處心積慮的法子來對付。
如若是想對付盧少業,雖說她和盧少業敢情頗深,但在這個時代看來,不曾訂婚,不曾成親,那就是普通朋友或者僅限於相識罷了,尤其是登記製度如此森嚴的此時,對付她和她的家人來說,對盧少業也不會產生什麼大的影響。
更何況,這樣的事情,這樣就被輕易的識破,再怎麼看,都不像是心思縝密的顧長淩要做出來的。
大約,隻是因為顧長淩知曉沈家的底細,所以顧淳有了那樣的說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