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氏是沈香苗的嬸娘,提及這婚姻大事,也是應該的。
“嗯。”呂氏便點了點頭:“也好。”
見呂氏點頭,張氏咧嘴嗬嗬一笑,可剛笑到一半,卻又突然“哎喲”了一聲,更是一手抱住了肚子。
“怎麼了?”呂氏頓時嚇了一跳,生怕張氏這會子是要肚子發作了。
“不妨事,不妨事。”張氏一邊坐直了身子,一邊揉了揉肚皮,道:“肚子裏頭這個不安分,拿腳踹呢,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聽到了他姐姐的好事,所以高興的打滾兒呢。”
“這小家夥。”呂氏笑了起來,伸手敷在了張氏高高隆起的肚子上頭。
雖說是隔著厚厚的棉衣,呂氏也能感受的到張氏那肚皮上的此起彼伏,甚至是突然來的“咚咚”兩下,傳遞著新生命的喜悅。
呂氏許久不曾生養,上一次懷鐵蛋的時候,已是許多年前了,且到底當時日子過得苦,每日過得過生活,哪裏有這樣的閑暇能夠感受這腹中的胎動。
以至於現下感受到這還不曾出生的新生兒的胎動,心中頓時十分柔軟,臉上更是掛了一層柔和寵溺的笑容:“這樣好動,隻怕到時候必定是個小子,你到底是個有福氣的,往後多子多孫呢。”
“爹娘隻怕到時候也高興的不得了呢。”
年紀大了,正是享受天倫之樂的時候,自是希望多子多孫,兒孫繞膝,家族壯大。
張氏卻是笑了笑,往呂氏耳邊湊了一湊:“不瞞二嫂說句私心的話,我到是想著是個姑娘,往後和巧慧作伴,身邊也算多了個知冷熱小閨女。”
“這閨女孝順又聽話,最是那貼心的小棉襖,哪裏是那些臭小子能比的?”張氏一邊笑著,一邊抖了抖手中的衣裳:“要不這些料子我都選了紅的,爹娘問起來我也不敢說,隻說男孩子穿紅色的也喜慶,壓一壓髒東西,命格也好,爹娘才作罷。”
“回頭爹娘問起來了,二嫂也別說漏了嘴,免得爹娘又該念叨這個事情了。”張氏笑著叮囑道。
“放心。”呂氏拍了拍張氏的手背,笑道,一邊將手中的針放在頭皮上頭蹭了以蹭,仔細的納手中的鞋底子,專心做起那穿連腳棉褲孩子所要穿的虎頭鞋來。
幾天的時日一晃而過,這三場,為期九日的春闈考試,也就徹底結束了。
蘇修遠是最後一個走出考場的,但走出之時,臉上卻是掛著欣喜的笑容,下巴更是揚了起來,去瞧那西邊天上的雲霞。
這幾日的考試,雖說有了最初的那一場風波,但最終也是圓滿解決,重新返回了考場考試,且因為那日福王爺的一句話,到是也越發讓蘇修遠心中鉚足了勁兒,隻想著一朝揚眉吐氣,讓那處處想坑害他的盧少業無地自容。
因此,這兩日的考試,蘇修遠盡心盡力,也自認為題答的甚好,頗有希望。
這下子,就隻等著放榜那日,讓先前所有瞧不起他,針對他的那些人,後悔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