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銘珗略略遲疑,一直背在後麵的手衝一旁的鄒家林擺了擺。
鄒家林會意,跪拜道:“此等大逆不道之人,微臣以為,非但要革職查辦,更是要淩遲初次,方能彰顯天威,方能警戒世人。”
秦銘晟對鄒家林的貿然出口十分不滿,隻睨了一眼:“朕沒問你,你聒噪什麼?”
“皇上恕罪。”鄒家林頓時一顫,伏在了地上。
而秦銘晟連看鄒家林一眼都不看,隻看向秦銘珗:“朕方才在問福王爺,福王爺,你覺得呢?”
到是秦銘珗,心裏頓時一沉。
按道理來說,聽聞臣子被這樣許多人列舉其惡行,更是有根有據,有人證物證,此時不說立刻便將盧少業立刻淩遲處死,也該是立刻停職,著人調查,有了證據之後便是直接下了大獄。
可現在,秦銘晟雖說有怒氣,但明顯不足,且這怒氣,似乎並未是對盧少業的怒氣,倒像是衝著他秦銘珗來的。
可是,這其中的緣由……
秦銘珗隻略略的想了想之後,有些黯然的歎了口氣。
秦銘晟來他福王府,是今天下午才決定的,按道理來說不過是臨時起意而已。
但他的府內,卻是在這樣短的時間內,有了所有能夠指責盧少業罪行之人,若說其中沒有刻意,隻怕是說破了天旁人都不信。
到底是他過於急切的想治盧少業罪了,所以到是忽略了這一層。
秦銘珗耷拉了一下眼皮,臉上略帶了些許的苦澀,道:“此事,自然是全憑皇上做主,臣弟不敢妄言。”
“既是福王爺也不知道該如何決斷的話……”秦銘晟隻笑了起來,衝著身邊的侍衛道:“既是此事與你有關,你便來說上一說吧。”
“是。”那侍衛拱手,往前走了一步。
這樣的舉動與言辭,讓周圍人頓時一怔,尤其是秦銘珗。
此事,什麼時候與一個禦前的侍衛相關了,而且秦銘晟身邊的侍衛雖說各個都是武功高深,更是對秦銘晟忠心耿耿,但秦銘珗可從未聽說過,秦銘晟對哪個侍衛寵信到凡事要過問他的地步。
秦銘珗的疑惑,即便是刻意掩蓋,但還是有一些寫在了臉上,而這些直到那侍衛摘下了帽子,直走到他跟前時,這些疑惑才頃刻之間,全然變成了驚愕。
“你,你是……”秦銘珗幾乎是脫口而出。
“微臣見過福王爺。”盧少業笑著行禮,隨後笑道:“王爺看到微臣十分驚訝,是覺得微臣不該在這裏不成?”
秦銘珗臉上的震驚,直到盧少業說這句話的時間,才收斂了分毫,訕訕笑了笑道:“盧侍郎是哪裏的話,不過盧侍郎此時應該在調查崇州府的案子才對,突然出現在京都,且以侍衛的身份出現,本王自然是有些訝異。”
“看來王爺對微臣的行蹤了若指掌啊。”盧少業笑道,笑容中透著微妙之感,讓人心中頓生不安。
尤其是此時的白慶書與那鄒家林,均是心生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