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明是秦銘珗有錯在先,更是生出了意圖殺兄奪位的心思,而他念在兄弟之情,更是考慮到太後身子不適的緣故,到底將內心的殺意壓了下去,隻不過是將秦銘晟遣去修皇陵而已,希望小懲大誡,讓他知曉自己的錯處。
也隻求自己的一片仁心善意,不說換來秦銘珗的感恩戴德,總歸是能換得他的懸崖勒馬,迷途知返,隻可惜這一切全部都沒有,最終得來的,不過是他的步步緊逼,要陷他於不仁不義,被萬民唾棄之地步。
這樣一個具備著血親的兄弟,竟是連一個他手下對他忠心的臣子都不如,不,隻怕是連那些憎惡他之人,隻怕都不會使出這樣陰損的手段來!
這樣的弟弟,和沒有究竟有什麼區別?
不,還是有區別的,沒有的話,至少還沒有這麼多讓他煩悶之事,而不會是像現在一般,被那流言纏身。
倘若當真隻是秦銘珗這樣絕情也就罷了,就連宮中的太後,也不考慮到他此時的為難與憤慨,更不曾安慰他分毫,隻是自顧自的替秦銘珗說話,更是拿了兄友弟恭,君仁臣忠之話來壓他。
這番話,讓秦銘晟心中最是不滿,兄友弟恭,君仁臣忠,也就是說他這個做兄長、做君王的補友善仁厚,所以秦銘珗這個做弟弟的才不恭敬,不忠貞?
這麵上瞧著是勸說他顧及兄弟情義,可實質上,秦銘晟總覺得是在指責他,打壓他,這心裏頭對太後和秦銘珗,此時都是怒氣滿滿。
但生氣歸生氣,身為九五之尊,喜怒哀樂不能盡數都寫在臉上,尤其是當著朝臣的麵,更是不能過於表露自身的此時的憤怒。
因此,秦銘晟方才一同怒吼之後,心中略清醒了一些,臉上的怒氣自然也就淡了一些,原本因為憤怒而有些弓起的身子,此時也微微挺直了後背。
“皇上息怒。”盧少業叩拜勸慰,一邊道:“福王此舉,可謂是置皇上於進退兩難之地,皇上若是執意處置他,隻怕外頭流言更甚,對皇上龍威有損,而若是皇上為平息流言,免了這責罰,或者換了更輕一些的責罰,隻怕讓那些人得知,又要說先前所說必定是句句屬實,所以皇上您心虛……”
“福王此舉,當真是其心可誅!”
“哼!”秦銘晟強壓下去了心中的怒火,道:“這秦銘珗,當真是好計謀!”
“皇上息怒。”盧少業再次開口道:“這一時之間,皇上為流言所擾,加上礙於太後的顏麵,想必也是焦頭爛額,其實此事瞧著來勢洶洶,想要破解倒也不是難事,微臣鬥膽有一計進於皇上。”
“哦?你且說來聽聽。”秦銘晟心中一喜,這臉上的怒氣,頓時也消散了大半。
“福王既是要以流言來牽製皇上的舉措,那皇上為何不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盧少業接著說道:“崇州案原本就曾令人驚恐,民間許多人也是有所耳聞,若將崇州案內幕告之天下,此事也就迎刃而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