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言道,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眼下這幾個早已長年不上門來的侄子突然就同時上門來,又是這樣的百般示好,必然是有其不可告人的目的。
“說罷,你們幾個,今兒個來這裏,所為何事?”孔氏重新做回到椅子上,目光從眼前幾個人的身上一一掃過。
她可不相信這幾個人來,就是為了來噓寒問暖,想請她回娘家去小住的。
“姑母這話說的,我們來能有什麼事情,不過就是看看姑母罷了。”孔堅文笑道,一邊更是抬手對其餘人招手:“你們說是吧。”
“這是自然,這不是快過年了麼,過來看看姑母,看看有什麼需要幫襯的。”其餘人在一旁附和道。
“怎的我瞧著,到是不太像?”孔氏眯了眯眼睛,隻冷哼了一聲,更是慢條斯理的重新拿了拐杖過來,站起身:“你們若是不說了實話,這也就請回吧。”
說罷之後,冷眼瞥了他們一眼,更是將手中的拐杖,重重的敲了一敲,發出“咚”的一聲。
孔氏的態度顯然堅定且不滿,對他們沒有任何友善可言。
孔氏兄弟等人聞言,皆是麵麵相覷,最終隻能將目光都落在了老大,孔堅文的身上。
畢竟是大哥,又是他提議來的,這開口的任務自然也就落在了他的身上。
孔堅文見狀,也是沒有辦法,隻能硬著頭皮準備開口了。
“瞧瞧姑母這渾身帶刺兒的,跟刺蝟似的,說什麼到是都不成了。”孔堅文嗬嗬笑了起來:“其實我們來也沒有旁的意思,這不是快到年下了麼,幾個侄兒們現如今日子過得實在是苦,就想著姑母仁厚,必定不忍侄兒們過得如此清苦。”
孔氏原本就細長的眼睛,眯的越發的狹長:“敢情說了半天,你們是想著來打秋風的?”
“打秋風這話說的太難聽了些吧,姑母,所謂姑母姑母的,便是占了一個母字,侄兒們的母親早些年便去了,姑母自然也就如同母親一樣需得照顧侄兒們才成,現如今侄兒們過的這樣清苦,姑母心裏頭自然也是過意不去的吧。”孔堅文依舊嬉皮笑臉的,隻是那目光之中,帶了十足的貪婪。
這滿臉堆笑以及冠冕堂皇的話,讓孔氏擰起了眉頭,看著幾個人的目光之中也是越發多了幾分的寒意:“你們幾個,必定是聽說這盧少業送了東西過來,所以就趕忙跑了過來?你們幾個的消息到是夠快,莫不是平日裏成天都盯著我家門口不成?”
“侄兒們的確聽說了盧侍郎給姑母送東西的事情。”孔堅文笑道:“姑母年邁,盧侍郎到是仁心,處處想著孝敬姑母呢,這看起來,姑母平日所說的和盧侍郎關係勢同水火,都是騙人的,不過就是怕我們來讓姑母照顧一二,所以特地編出來的謊言吧。”
“你若是不信的話,看看地上就知道。”孔氏指了指地上,侍女還沒來得及收拾的那錦盒以及撒了一地的麩皮道:“那盧少業大張旗鼓送來的東西,不過就是一些看著平整的盒子裏頭,裝的全部都是喂牲口的麩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