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今日又偶然看到杜仲大夫與穆王府的鄒管家說話,盡管穆王府之事按理與他無關,但結合先前的事情來看,盧少業便總覺得杜仲大夫此次,總想將穆王府與沈家聯係起來。
或者,將穆王府與盧家聯係起來。
畢竟若是杜仲當真是奔著穆王府而來的話,大可以悄悄的,可卻又大張旗鼓的投靠了沈家,卻又並不請求他盧少業從中幫忙。
可若是單純的來找故友,今日卻又和穆王府的鄒管家在一起說話,若說是打聽故友碰巧打聽到了鄒管家這裏,隻怕是太湊巧了些。
總的來說,這其中必定有什麼事情。
杜仲大夫不肯說的事情。
這事情若是他不肯說,與旁人無關到是也罷了,最擔心的是,他在謀劃了什麼,而且是想從沈家人身上。
盧少業對此,可謂是極其的不放心,甚至根本不想讓杜仲大夫再出現在京都,以絕後患。
但到底,杜仲大夫平日裏與沈家的關係匪淺,倘若當真是沒有任何旁的壞心眼,不過就是因為各人的私事不便對外人說而隱瞞了眾人的話,此舉隻怕是有些不妥,更是容易讓沈香苗與呂氏的不滿。
因此,盧少業謹慎考慮之下,決定還是暫且先讓人盯著杜仲,防止他做出什麼事情來。
“是,公子。”友安將此事應了下來,隨後便去尋烏統領去了。
而那邊,沈香苗沐浴完進屋。
“方才我看友安出去之時急匆匆的,可是出了什麼事情?”沈香苗一邊說話,一邊拿了巾子去擦依舊濕漉漉的頭發。
“沒什麼,讓他去尋烏統領,交代一些事情。”盧少業伸手從沈香苗的手中接過巾子,讓沈香苗坐下來,仔細的幫她絞幹她的頭發。
既然是交代給烏統領的事情,必定是十分重要的事情,且極有可能是機密之事,看盧少業沒有要說的意思,沈香苗也就沒有再去追問。
而盧少業,則是專心致誌的幫沈香苗擦起了頭發。
沈香苗的頭發,烏黑且濃密,如此又長又黑的發絲垂在腦後,宛若是瀑布一般,更是因為在放了許多花瓣的浴桶之中泡過,散發著淡淡的花香,聞起來清香宜人。
但,頭發多,看起來好看,聞起來味道更是很好,但想要擦幹卻並不是一件易事。
盧少業足足更換了六張巾子,這才將沈香苗的頭發絞了個半幹,隨後隻用那桂花油倒在手上,雙手摩擦均勻,才輕輕的塗到那烏黑的發絲上頭,稍後用梳子輕輕的梳通,再拿了扇子來扇些風,好讓頭發幹的快一些。
手法嫻熟無比,足以顯見平日裏是做了多少這樣的事情。
在外頭候著的采綠是感慨無比,同時更是對自家的主子兩個的感情羨慕不已。
這邊是小軒窗,正梳妝的美好景象,而此時此刻在郭家,可謂是截然不同的兩種場景。
屋子裏頭,是乒鈴乓啷的一通聲響,滿屋子的碎瓷片,幾乎是沒有地方站腳,而此時怒氣衝衝的俞清柔,氣的是七竅生煙,牙齒更是咬的咯嘣咯嘣的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