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河壩縣城關派出所就來了一位西裝筆挺的年輕人,找到齊所長,遞上了名片。
齊所長一看:京城公平律師事務所,律師陳元。京城來的律師,齊所長也不敢怠慢。
齊所長道:“陳律師到我們這有何貴幹?”
陳元律師道:“齊所,我是張海洋一家的委托律師,想將張海洋一家保釋出去,並且會代表我的當事人追究一切損失的權利。”
聽到是為張海洋過來,齊所長道:“這樣吧,我帶你去辦一下手續。”
昨天晚上,齊所長就接到了局裏的孫副局長打來的電話,讓善待張海洋,今天會有人來接他們出去,那位副局長也是齊所長後麵的人,而且昨天他就想將他們放了,隻是吳德過來,才又關著。
不過,接了局裏的電話,齊所長還是讓一個心腹警員拿了兩床被子給張海洋,自己又親自又拿了點消炎藥給他們,他也不想在張海洋心裏留下壞印象。
任何一位派出所所長,由於工作的特殊性和複雜性,每個人的業務水平和管理水平,特別是政治思想水平,那都是頂呱呱的,都是不折不扣的老狐狸,老油條。
昨晚齊所長接到孫副局長的電話,就知道張海洋家裏還是有人出了麵,能耐還不小,不然,孫副局長不會連夜打電話,畢竟這是吳誌的弟弟吳德間接辦的事,張海洋家是吳書記的仇人,孫副局長也不可能不知道。今早看到陳律師,就更證實了猜測。
辦完了手續。打開拘留室的門,齊所長道:“張海洋,有人來保釋你,你們可以出去了。”
陳元對張海洋道:“張先生,您好,我是秦浩天秦總手下的律師,他派我來接受您的所有委托,並代表您們辦理所有一切您們需要討回的損失和權利。”
說完陳元拿出一個相機,對著張海洋一家就拍照,還將他們明顯傷到的地方也拍了照,有點取證驗傷,留下證據的意思,齊所長看了,嚇了一跳,不過這些傷也不是在所裏傷到的,他又噓了口氣。
陳元將張海洋家三人帶到了院子裏的一輛奧迪車上,和齊所長道別。齊所長心道:“走吧,趕緊走,要不然吳德來了,就麻煩了。”
就在這時,幾輛車衝了過來,堵在了大門口,前麵第一輛車停下,吳德從車上下來,看到張海洋出來上車,吳德對著齊所長就罵:“齊暉,你是不是不想幹了,怎麼把他們放了,他們暴力抗拆,還打傷了我的員工我要你馬上把他們抓起來。”
齊暉聽到吳德一點沒給麵子當著所有人就罵,也是惱羞成怒,說道:“吳德,我們辦事,你一個外人,輪不到你來指手畫腳。”
說完這句話,齊暉也知道所裏還是有人給吳德打了電話,通風報信。趕緊將電話拿出來給孫副局長打電話,那邊吳德也在給他的大哥吳誌打電話。
派出所的大門被堵住,車子已經出不去,陳元將相機和攝像機拿出來錄了起來,然後給秦浩天打電話,他也擔心張海洋又被這些人打傷。
才到事務所那天,陳元就知道整個公司的老板是一名年輕人,還比自己小,在公司在了兩年,陳元接觸到了公司的幾個分公司的業務,對秦浩天更是好奇,這次聽說秦浩天就在這裏,因此陳元也是想在秦浩天麵前好好表現。
想不到辦點小事,保幾個人,還遇到意外,陳元也沒想到會有那麼囂張的人,竟然要挾派出所按照自己的意願去執法。
吳德看到齊所長不動,帶著人就要將張海洋拉下車來,齊暉至此也是撕破了臉,硬著頭皮大聲道:“來人,將他們趕出去。”
所裏有兩個民警和兩個聯防站到了齊暉的身後,其他的都沒敢動,畢竟吳德的哥哥是縣委書記,吳德又是小人的性格,事後肯定要報複。
大家都明哲保身,有些還悄悄的溜了出去。齊暉看到這情況,也是希望孫副局長帶人趕到。
吳德的人將陳元的車門打開,就要拉人,齊暉道:“住手,今天敢在所裏動手的人,將按治安罪,妨礙公務罪處罰。”
齊暉和兩位民警被吳德的手下攔住,雙方僵持在一起。
這時,公安局的孫副局長帶著兩位民警趕到了派出所,看到現場混亂的情況,孫副局長邊給何振東打電話,邊拿出警用手槍道:“閑雜人等,趕快出去,否則絕不客氣。”作為一位副局長,還是有點膽量,直接就掏出了手槍。
吳德上前道:“孫局,這幾人暴力抗拆,打傷了城管,還打傷了我的員工,你說怎麼辦?”
孫副局長看了他一眼道:“即使那樣,也輪不到你來指揮我們公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