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提,不代表別人不提,現在傳的很厲害,版本很多,說是省裏要對靖安市的班子進行調整,對現在的班子很不滿意,原來我還指望著你的領導能更進一步,到時候你也能沾點光,現在才知道,梁市長可能是腐敗了……”齊莉莉話沒說完就被丁長林打斷了。
“你聽誰說的,瞎說,哪有的事?”丁長林不悅的問道。
“你呀,就是太老實,領導幹了啥事你知道啊,不過,你也多虧是不知道,你要是也知道這些事,恐怕這次你就回不來了”。齊莉莉說道。
丁長林一愣,說道:“你爸媽知道我回來了吧,我爸媽呢,你告訴他們了嗎?”
“我爸媽知道你回來了,你爸媽,我壓根沒告訴他們這事,他們在農村,應該傳不了這麼快,所以,能瞞一天是一天吧”。齊莉莉說道。
丁長林點點頭,剛想喝點水,手機響了,一看號碼是市政府辦公室的座機號碼。
“丁長林嗎?下午到辦公室開會,兩點,不要遲到”。
“好,我知道了,謝謝”。丁長林回複道。
丁長林掛了電話,心裏涼了半截,看著齊莉莉說道:“以前常聽人說人走茶涼,梁市長沒了,茶不但涼了,都結成冰了”。
“你有什麼打算?誰找你?”齊莉莉問道。
“市政府辦公室,這個家夥平時見了我一口一個丁大哥,丁秘書,現在他.媽的一句客氣話沒有,直接下命令給我,下午兩點開會,不許遲到”。丁長林搖搖頭,苦笑道。
齊莉莉知道他難受,張了張嘴,想要說點安慰的話,終究是沒說出來,她知道,這個坎得靠丁長林自己去踏平了,否則,誰也幫不了他。
“給我找下衣服,我洗個澡,下午不知道是啥事呢,不過我覺得沒啥好事”。丁長林嘀咕著,進了洗澡間。
齊莉莉在外麵等了好久丁長林都不出來,擔心他想不開,進去一看,丁長林居然在浴缸裏睡著了,無論是在市公安局,還是在市紀委根本就沒休息好,所以這會一下子睡了過去。
下午一點半,丁長林在市政府大樓前下了車,低著頭,像是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走進了市政府大樓,他想去自己的秘書室看看,因為時間還早,想去坐一會,也想再去看看,會不會發現點什麼線索,早點洗白自己,但是沒想到到了梁國富辦公室門前,發現已經貼著封條了。
這時候,身後有個女聲小聲說道:“長林,到辦公室坐一會吧,這裏你暫時進不去了”。
丁長林回頭一看,是市政府辦公室裏的文思語,碩士畢業,齊莉莉大學的同學,雖說年紀輕輕,已經是市政府裏很有名的筆杆子,參與過很多文章和領導講話的起草,丁長林和她很熟,平時沒少一起加班。
剛剛文思語來到丁長林的身後時一點聲音都沒有,像貓似的,是因為辦公室有規定,不許女同誌穿高跟鞋,不許男同誌的鞋上釘鐵的鞋掌,免得在走廊裏走路咚咚響,領導要安靜的環境,所以文思語從來都是穿著平底鞋球鞋上班。
丁長林沒說話,跟著文思語到了市政府辦公室,平時自己來這裏後,這些人不是遞煙就是倒茶,但是現在抬頭看看是他,接著就去忙別的了,看起來誰都不想和他有什麼交集似的,也就是文思語敢這麼做,還給他倒了杯水,這讓丁長林的內心裏有些許的溫暖。
雖然還不知道自己要麵臨的是什麼安排,但是丁長林在內心裏告訴自己,要慢慢適應這種人與人之間的涼薄。
可能是自己之前都是太順了,所以現在有了坎坷,這就是人生吧,他從大學畢業時,是校學生會主席,考公務員進了靖安市政府,三年之後,梁國富相中了他,把他提拔為自己的秘書,如果一切沒有意外,他的未來將是一片光明,哪知道能給他光明的那個人先走了。
他雖然知道自己的工作可能會調整,但是卻沒想到接下來的調整簡直是對他的又一次打擊,這就是所謂牆倒眾人推,破鼓萬人捶吧,誰讓他攤上這事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