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導師身旁的係主任趕緊站起身來回答。
“是的,請問你們是?”
“我們是安市教育局的,鑒於之前你們學校有個女同學名聲不太好,影響了我們安市美術係的聲譽,有同學已經向我們舉報了這件事,我們既然接到了舉報,就必須來查一下,堅決不能姑息。”
陳沛彤鬆了一口氣,然後偷偷將拐杖拿著準備從後麵離開。
帶頭的一個微胖大叔神色淩厲地環視著周圍:“據說那位被學校打算開除學籍的女同學,還打通了關係在今天進行畢業答辯是吧?是那位?能自覺點站起來給我看看吧?”
頓時,眾人的目光紛紛朝舒微涼坐著的方位投去。
“就是你吧,小姑娘,能跟我們走一趟嗎?”
周導師立刻站起來道:“不好意思,請問一下你們說是安市教育局的領導,那證件呢?就算是公安局的來抓人也要有個證件和搜捕令,而且我們學校的學生不可能誰來了說帶走就帶走吧?”
隻見那微胖大叔手裏掏出一個證件對眾人晃了晃,傲然道:“諾,老子就是教育局辦事處主任,誰不相信的可以再打電話去問問看,啊?”
幾位導師相互交換了目光後,沉默了。
安大美術係再強大,這些人的麵子還是要賣幾分的。
舒微涼沉著臉,從葉思卿離開之後到她答辯,大概也就一小時時間,但這期間齊影應該不可能讓她有機會開口。
方軒銘臉被抓傷以後就忙不迭的出去看臉了,大概也沒什麼心思去管葉思卿,況且從他剛才靠近自己的態度來看,應該不會去做這種費力不討好的事情。
那麼剩下來的,也就隻有靠著拐杖坐在教室中央的陳沛彤了。
嗬嗬。
還以為之前那一腿就足夠讓她消停的,沒想到那一腳還是踩得太輕了。
她緩緩地站起身來,淡淡地看著幾人道:“如果你們說的名聲不好是指……這一個多月來一直被炒作說未婚先孕還墮胎以及被富二代養了或者為了賺錢不折手段去交際等等這一類的新聞的話,沒錯,那個人就是我!”
還在座位上的學生們都愣住了。
傳聞這東西之所以叫做傳聞就是因為,它從來都沒有被人落實和承認過。
但現在舒微涼就這樣開口把這些事情都認了下來,不怕真被學校給開除嗎?還是說她真的找到了一個比之前那富二代還要更厲害的靠山?
喁喁私語在教室裏彌漫,還未上升到另一個分貝,就聽舒微涼又道:“還有,上星期傳聞我校畢業設計被抄襲,拍賣到美術館的畫作也是抄襲等新聞裏的主角的話,那人也還是我!”
她眉梢一挑,朝著杵著拐杖已走到後門的人提高了聲音道:“陳沛彤同學,你既然有膽量將人找來,難道就沒膽看一個完整的結果嗎?還是你擔心當著這麼多老師的麵,你不敢開口說,我舒微涼所有的畫都是抄襲你?”
陳沛彤身影一頓,臉瞬間漲紅。
她倒是不覺得自己在抄襲舒微涼的畫,畢竟但凡舒微涼能畫出來的東西,她也能!但若要她在大庭廣眾下篤定的說出是舒微涼抄襲了她的畫,還是有點困難。
然而,在聽到舒微涼這番話後,原本喁喁私語的教室瞬間炸了鍋。
“什麼?說舒微涼抄襲陳沛彤的畫?開什麼國際玩笑,當大家眼瞎嗎?”
“別的係的人不懂也就算了,但我們美術學誰不知道舒微涼就是繪畫天才,她就是那種老師口中別人家的孩子啊,說她抄襲梵高我信,但抄襲陳沛彤……算了吧,別逗了!”
“就是啊,原來上星期傳聞她抄襲是抄的陳沛彤,啊哈哈哈哈,老天,我還以為她抄了什麼大神的畫作呢,陳沛彤,嗬嗬……”
“哎陳沛彤你別走啊,先說說舒微涼是抄襲了你哪幅畫?該不會是人家被安市美術館看上的畫吧?”
平日和舒微涼關係還算可以的兩名男同學,甚至跑到後門攔住了陳沛彤,將她的拐杖奪了去。
“抄襲這樣的事傳出去對我們美術係隻有壞處沒有好處,我們倒是想問問陳同學,這樣損人不利己的事情你怎麼做得出來的?”
幾個導師鬆了一口氣,看來剛才微涼的畫都是在反嘲諷這幫聽信謠言的人了。
美術係教授蠻多,如果說是那幾個基本上不上課的老教授或許還會信她抄襲陳沛彤,但凡是教過舒微涼的老師都很清楚她的繪畫水平呢,陳沛彤畫工是好,重在基礎底子好,可是要論靈感,還不至於讓舒微涼去抄襲她。
周導師又趁機上前來替舒微涼解釋道:“我看,幾位領導大概是搞錯了,我們微涼的畫畫天分是安市美術館都認可的,她怎麼可能去抄襲陳沛彤的畫,所以那什麼富二代和墮胎之類的謠言,既然我校都沒有對這些事進行處分,便是查清了沒有這回事,就不勞煩局裏的領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