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來吧,我又沒說什麼?”她吧噠將眼睛合上了,伏在桌案上,將心底的彷徨壓下,迷迷糊糊的不知道想些什麼。
小輝子惶惶的抬頭看去,原來俞樂官已不再看他,沒想到這樣簡單的說辭就有驚無險的繞過去了,是她太單純還是……過於深沉?不管怎樣以後還是小心為上。
而與此同時,景陽宮裏正進行著一場激烈的唇槍舌戰。
一身明黃的天墨鴻臉色平和的坐在桌案後,深邃的不見波瀾的眼眸淡淡的打量著據理力爭的兩人。
“王爺這話是何意?”一襲蒼麒麟的朝服,墨黑的朝靴不著痕跡的動了動,身子緩緩側轉,丞相李群義冷冷的看向雕刻著蓮花紋圖的銀麵男子。
男子不急不緩,嘴角始終掛著淺笑,溫和道:“李相不會不懂吧!我淩雲國與神雀國之間僅有紫陽關一道天然屏障,卻是銅牆鐵壁般易守難攻,方保兩國二百年無戰亂,李相卻提議提前打開紫陽關迎接眾國使者麵朝群賀,實大為不妥,時至朝賀之日還需五月有餘,打開紫陽關就是打開我淩雲國的大門,將心髒裸.露在外,敢問李相,可否保證九國之內無窺探我國國土之輩?”
“你,你在誣陷本相通國賣敵!”這個突然冒出來的皇族旁係血脈的王爺,昨日朝堂之上已見識到此人非同一般,隻是探子回報卻是惠王癡傻愚昧,整日鬥蛐玩耍之小兒,哭鬧纏於石榴裙下庇佑之徒,萬萬沒有想到,此人竟是障眼世人,一旦有機會就鹹魚翻身,身價倍增。
想在朝堂之上立足揚威?不是兩句能言善道就行的,要看他是否有真本事?李相冷笑的挑釁道。
不悔也不含糊,嘴角的笑意依舊淺淺淡淡的,隻是聲音已愈發的寒冷,“李相通國賣敵?可不是本王說的!還請李相謹言慎行,且勿累及他人!”
“你……”李相老臉都氣綠了,轉頭看向皇上,憤然道:“皇上,老臣深受皇恩,容極一時,這些年來萬不敢自訟功績,卻也鞠躬盡瘁,福澤一方,皇上對老臣更是體恤有加,老臣一顆忠君愛民之心怎有謀亂通敵之舉?還請皇上為老臣說句公道話!”即使如此鏗鏘頓挫,悲壯至極,卻不見他三跪九叩,隻是微微弓著身子,顯然未將小皇帝放在眼裏。
天墨鴻冷冷一笑,這才正眼看向一臉義憤填膺的一品大員,不冷不熱的說道:“公道自在人心,愛卿,朕說的可在理?”
大殿內,空氣瞬間凝結,此次前來議政的大臣這會兒更是連大氣都不敢喘,君臣之間流動的氣氛如一根繃緊的弦,稍有不慎轟然斷裂,誰也不敢觸碰,而隱隱的,眾人逐漸發現了勁風的勢頭,一人之下的丞相似乎要倒台了,而這個皇親新貴……?眾臣齊齊看去,男子墨衣銀麵,唇角溫潤,透著神秘莫測的氣息,也許,他們的目光應該放遠一些,而不是僅僅停留在請安上……。